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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是焦忞的電話，她接起來。

顧襄很想把2007年前的照片帶歸去細看，她躊躇了一會兒，踟躇著開口：“我能不能，跟你借這些照片？”

“我剛纔出來的急，健忘拿照片了。”顧襄說，“你另有事嗎？冇事的話送我歸去吧，我困了。”

高勁無毛病她，他拿起果盤，去廚房續生果。又想給顧襄倒杯喝的，他拿出茶葉和蘇打水，衝顧襄指了指。

顧襄說：“不是，我在彆人家。”

顧襄彷彿很喜好聽他說這些，她連生果都不吃了，乖乖地盤腿坐著，眼神專注地看著他，聽他講。

“那不打攪你了，早點歇息，晚安。”

“男人最會花言巧語，他為甚麼這麼樂於助人？我不信當代另有活雷鋒。”焦忞想撬開她的腦袋，“男人就冇一個好東西，你跟他才熟諳幾天，他就把你騙家裡去了，下次就把你騙進房……”

焦忞沉默了一下，繃著臉頰肌肉說：“你籌辦一下，我現在過來接你。”

焦忞喝了一口飲料，問她：“你跟你那鄰居熟諳好久了？如何這麼晚還在彆人家裡？”

難怪她情願上他家來看照片，因為她擔憂他會有所顧忌。

顧襄收起手機，跟高勁道彆。

“哦……冇事。”

直到顧襄走進大門，高勁才收回視野，一抬眼，就瞥見抱動手臂，抬頭站在小區門口的高個子男人。

焦忞開著紅色商務車，到得很快。顧襄已經喝完了小瓶裝的蘇打水，把瓶子扔進渣滓箱，她上了車。

焦忞在旅店。

高勁淺笑，目送她進電梯。

時候太晚，停業的咖啡店未幾，焦忞找到一家，一樓有個女歌手在彈唱民謠，他帶著顧襄上到二樓。

他彷彿盯著這裡，路燈下神采暗淡不明。

到了小區門口，車子進不去。焦忞後退，把車靠邊停，想叫她起，剛要張嘴，又愣住了。

“但他們跟我說，這些都是回想和汗青。當時十四歲的我或許體味不到‘回想’是甚麼，但是四十歲今後的我，必然會跟‘回想’作伴。那些老練的講義上有我三歲到十三歲的一牢記錄，假定把人的平生分為‘少、中、老’三個階段，我的中年和老年餬口必然會活在空虛當中。”

視窗有道人影，間隔太遠，麵龐恍惚。

她這半年風俗早睡夙起，好久冇有過了夜裡十二點還出門在外。

高勁重視到了，替她報時：“11點03分。”

顧襄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解開安然帶：“我走了。”

顧襄點了一下，高勁舉起：“蘇打水？”

座椅微震，鈴聲驟響。

顧襄說：“你是好人，但善於坑蒙誘騙。”

“……高勁？”

焦忞頓了頓，規複坐姿。

顧襄點頭，然後說：“我想多看一點文暉小學、錦陽公園在2007年之前的照片，如果有地鐵一號線的照片，我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