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玉蘭同賞[第1頁/共4頁]

宋如錦昂首望去。鳳冠霞帔下，曹氏臉上敷著厚厚的粉，胭脂也打得很重，幾近擋住了本來的邊幅，辨不出妍媸。天氣又晚了，映著影影綽綽的燭火，隻看得出她一張容長臉的表麵和略顯肥胖的身形。

曹氏吃吃笑起來，“大伯不是太子太傅嗎？天然與朝中一眾官員交好。來年秋闈，說不定能把試題探聽來透給我們……”

老夫人見她果斷，無可何如，也不再乾與了。

“夫人記得真清楚，現在是玄月份，再有三個月，疏影就滿十八了。”周嬤嬤揣摩著劉氏的心機，“該……放出去了。”

三個女人本還想再鬨騰一會兒，聽了這話倒不美意義多留，各自默不出聲地回了本身屋子。

坐在臥榻上的新嫁娘站起家，從安閒容地走過來，“不就是想看我一眼，有甚麼見不得的。”

宋征急得頓腳，“彆鬨了，快歸去！”

幾個嬤嬤端來合巹酒，伉儷二人對飲，忽地聞聲一陣低低的笑聲，趕緊轉頭一看——除了宋如慧，剩下三姐妹都在，正趴在窗欞上齊刷刷地望過來。

又過了幾天，新嫁娘曹氏就入府了。

她把曹氏的語氣神態仿照得惟妙惟肖，惹得劉氏連連發笑，頓了頓，又道了一句：“你這位新嫂嫂，是個短長的。”

二夫人的臉僵了僵：“她家中經商的多，倒也無報酬官。”

幾天後，宋如錦再路過水池的時候，果然瞥見那些殘敗的荷花蓮葉都被撈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花房經心培養的碗蓮，小小的一盞。綠油油的圓葉浮在水麵上，或粉或紅的小蓮花頂風顫抖，相映成趣。

實在當年二夫人定下這位新媳婦的時候，老夫人是不太對勁的，一向說：“盛京這麼多王謝閨秀你不要，非要一個商戶人野生出來的，如何配得上征哥兒？”

徐牧之多少傳聞過昌平公主豢養麵首的事, 但他不美意義當著宋如錦的麵講出來, 以是隻是謹慎地千叮萬囑：“mm儘管記取我的話。另有她阿誰弟弟——雖未剃度為僧，但確然已經彆了塵凡, 若公主賺你當她弟婦，萬不成承諾她。”

這兩年，劉氏帶她列席了大大小小的宴會，京中的貴女，她也根基認齊備了。

“今兒周嬤嬤來尋你，我恰好顛末，就聽了一耳朵。”暗香冇羞冇臊道，“你將來嫁了人，可要請我去吃酒！”

二夫人看了眼她麵前的筆墨紙張，當下也明白過來，“錦姐兒是想畫畫吧？真不巧，征哥兒再有十來天就要結婚了，人家新嫁娘進門，瞥見一池子的殘花敗葉內心不免不痛快，再說，這風景式微，瞧著也不喜慶。嬸嬸就想著，把花房的碗蓮移栽一些出來，活力勃勃的瞧著都雅。”

宋如錦行經府中水池, 望了眼水中風景，忽地來了興趣：“疏影，去拿我的畫具來, 這衰葉枯荷野鶴, 意趣天成, 正合適作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