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針鋒相對[第1頁/共4頁]

“記不住也得教，錦姐兒終歸要嫁到彆人家裡當主母的。甚麼都不懂，如何和妯娌妾室打交道啊……也怪我，打小便寵著她，到現在隻知吃睡玩樂不諳世事……”劉氏越說越憂愁。

劉氏摟著宋如錦，垂憐地拍了拍她的背，忽地起了心機，問她：“倘若讓你一輩子和徐世子一起頑，你可情願？”

劉氏想了想，道：“周嬤嬤，昨日侯爺不是賞了她一對扭珠華勝嗎？”

“那也不可。我們偌大的侯府，鐘鳴鼎食，世代簪纓，府中的姨娘要一份綠豆湯都供不起，不但你爹爹曉得了要怨我，便是傳到外頭，也是讓人笑話。”

劉氏上前戳了戳她鼓起來的腮幫子，目光掃過她本日穿的水綠煙羅衫和翡翠散花紗裙，沉吟半晌，道：“這衣裳太暗了，去換那身鵝黃色的來，瞧著光鮮。”

當時的徐牧之尚是京中馳名的惡劣世子, 聽壽陽長公主這般說，便侃侃而談：“舅母此言差矣。殊不知花開百樣，人各分歧。若人間閨秀都謹守閨訓、恪儘禮數, 那豈不都成一個模型裡刻出來的了？有道是天然去雕飾, 倒不如聽任自流, 靈動而不拘禮纔好。”

“她家中貧寒，從小都是刻苦的，好不輕易進了侯府，見了這潑天的繁華，早就被迷了眼，那裡還能忍得住？”

劉氏笑了起來，“確切不是甚麼奇怪東西，一日也就一文錢的嚼用。但你可知，一日一錢，千日千錢，積少成多，也是極大的一筆開消。再說給了越姨娘，就不能不給陳姨娘，給了我們大房，就不能不給二房。公中的銀子就這麼多，都用在這類處所，去哪兒騰出銀子給你做標緻衣裳？”

宋如錦見她說的跟真的一樣，又憋不住笑了。

宋如錦似懂非懂地點頭。

但她畢竟長成了矜持淺笑的貴女，不複他歡樂的靈動模樣。

“給，當然要給。但我也不能讓她拿得太痛快。”劉氏道，“既然公中的銀子不敷，那我就要拿她的梯己來補。”

宋如錦趕緊跑開了，“我歸去換衣裳了！”

現現在，昌平公主已經十八歲了，仍舊冇有結婚。傳聞她還在公主府豢養了幾個麵首，日子倒也過得清閒歡愉。可歎今上自感沉屙難愈，大限將至，囑托皇後給公主挑一門婚事，但願有生之年能親眼看著長女嫁出去好好過日子。

――這是三年前，永平十一年的事。那一年京中勳貴世家得知此事，大家自危，忙不迭地把家裡年紀合適又未有婚配的兒郎訂了婚事，唯恐被聖上賜婚給這混世魔王般的公主。

宋如錦理所該當道：“姨娘想吃綠豆湯，給她吃便是了，又不是甚麼奇怪東西。”

謝昱卿這才發明本身走神好久了，規矩地說了聲“對不住”，目光掃過棋盤，謹慎而文雅地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