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疲憊[第1頁/共3頁]

謝雯蔓目睹謝雲初唇色慘白，她擔憂謝雲初的身子，又不敢強行擺脫謝雲初製住她的手，隻能柔聲勸著：“雲初，你有甚麼想問的，阿姐同你說……”

落霞亭前葳蕤盛開的紫藤，如雲般將大半座亭台蓋入此中，濕漉漉的青石階上，和洗得黑亮的屋瓦上，儘是霞紫落花。

“劉媽媽！”謝雯蔓驚得站起家來，“你混說甚麼！六郎……劉媽媽慣是大驚小怪，你彆聽她的！”

謝雲初對謝雯蔓的話置若罔聞，繃著臉，對額頭都碰出血的劉媽媽說：“媽媽你務必……將事情原本來本同我說清楚。”

玉蓮聞言忙道：“六郎要取甚麼書……不如奴婢遣人去替六郎取，內裡這會兒正下雨，濕氣太重……”

見元寶朝蒼榕院方向跑去，謝雲初這才拎著直裰下襬，倉促拾階而上。

“讓人備水。”謝雲初語氣不容置否。

青磚黑瓦的廊廡下，婢女們依序擺列兩排，捧盥洗之物，躬身輕手重腳魚貫而入，服侍謝雲初在外間梳洗。

謝雲初麵沉如水，看也不看謝雯蔓，坐在石凳上未動，隻一把攥住謝雯蔓的手腕，拉著謝雯蔓坐下，目光緊盯劉媽媽：“劉媽媽，我曉得你是忠心阿姐的，以是我才讓元寶將您請了過來……”

謝雲初心口悶疼，她將濕答答的油紙傘倚靠在蓮花柱基上，扶著長姐坐下。

謝雲初見亭中一臉焦心的劉媽媽正弓著腰，同坐在石凳上的長姐說著甚麼。

“旁人怕找不到，白白擔擱工夫。”她順手將帕子丟進玉蓮捧著的黑漆方盤當中，起家往外走，“不必派人跟著，我去去就回。”

謝雯蔓聽到蘇明航這個名字，緊緊攥著襦裙下襬，眸裡全都是恨意：“若真的不能和離，我就認命回蘇家去，大不了……就拿把剪子同蘇明航同歸於儘！”

謝雯蔓一邊同劉媽媽點頭，一邊笑著道：“哪有那麼多為甚麼，阿姐已經好久冇有見過阿孃和雲初了，雲初不想阿姐嗎？”

謝雲初聽到“同歸於儘”四個字，隻覺毛髮儘豎，抬腳跨上最後一層門路，肝火沖沖開口：“阿姐說的這是甚麼混話！”

見謝雲初麵色沉沉，劉媽媽交疊在小腹前的手顫抖著收緊，大女人不讓她同六郎說，可如果不說……

“雲初自中毒以後身子就弱，常日裡都是靠湯藥吊著，媽媽你將蘇家的肮臟事奉告雲初，你讓雲初如何辦？再讓她捨命去跪嗎？”謝雯蔓尾音哽咽，她垂眸用帕子沾了沾眼淚，長撥出一口氣安埋頭境，鼻音非常濃厚，“我今兒赴約來見雲初，是怕她見不到我，去了書院胡思亂想，不是為了找雲初抱怨的，媽媽你若還想跟著我，就不要在雲初跟前胡說話。”

玉蓮追了幾步，打簾就見謝雲初已沿簾竹簾低垂的迴廊走出穿堂，她不敢禁止，忙拎著裙襬出來去尋孔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