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茂行公為子定親 周慎之念妻難眠[第2頁/共4頁]

又自張望一陣，周茂行點頭晃腦幾次吟誦這兩句，好一會才又說道：“這詩隻留了中間兩句奇語，唉…山穀白叟平生屢遭厄境，一身才調無處發揮，回顧間便已垂老邁矣，隻歎何如！”

周茂行一番讚歎，眼睛卻始終不離字帖，又看了一會才說道：“青兒你看這行書俠字點撇折捺如長槍大戟，筆力薄弱；草書款文氣韻天成、奇逸蕭灑。山穀白叟病弱之身還能使出如此筆力，可敬可歎啊！”

“秋風清，秋月明，

周茂行又賞識一番才收起卷軸，取來絹布包裹，收至書廚鎖了起來。回身拉住周青坐下，拍拍他的手，笑眯眯的說道：“為父也有一樁喪事要奉告於你。”

周青閒來無事，便領了鏢押往東京，返回途中又自江寧分行領了鏢押複書州，這才趕上了林通等人。

“孩兒此次去東京，機遇偶合之下，碰到山穀先生，恰好為父親討來一幅字。”

周青自承擔中取出卷軸鋪於書檯漸漸展開，三尺卷軸上註釋單書一個俠字，為行書，款文為草書題詩，隻要兩句。

“是何喪事？”

聽到半途，周青便欲插言，隻是耐久以來的家教，讓他忍住未講。待到父親問起，剛想回絕，卻看到老父滿頭白髮，臉上溝壑眾橫，內心不忍，便回道：“但憑父親做主。”

周青公然對得起這個名字，扶危濟困，重情重義，年紀輕簡便在江湖上有了清脆的名號。待到二十歲行冠禮，周茂行恐其幼年浮滑，又賜字慎之。

周青一身本領，邊幅不凡，紅英雖無絕頂之姿，卻也溫婉可兒。小兩口相敬相愛，一家人得意其樂。又二年，紅英有孕，顧周兩家自是歡天喜地。然天不遂人願，待惠分娩之際，竟然難產，母子皆亡。

林通帶人走後，周青幾人持續上路，一起再無阻擾。不到兩個時候，鏢車安然到達順通鏢行。

“青兒返來啦，一起還順暢？”周茂行轉頭笑道。

周青走至墳前，摩挲著墓碑。悄悄道：“紅英，我來看你了。你一人在此，是否孤苦伶仃？你之前常說來世也要與我廝守，不知你的來世是否已到，我又該那邊尋你！”說罷，抽出長劍隨風起舞，邊舞邊吟道：

隻見長劍起手甚是隨便，緩刺慢撩，柔削輕掃，好似戀人間輕言慢語。半晌後，越舞越快，點中帶抹、刺中帶削，正如愛人間情至濃處如膠似漆。那口中詩詞也隨劍勢時快時慢。一陣疾風驟雨過後，長劍緩了下來，卻招招透著厚重，劍氣縱橫，劈、掛、崩、穿勢不成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