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1頁/共3頁]

鐘延光手指俄然就變涼了，他道：“我――寫的手劄？”

願信達之日，表兄出險。信女寶柔，肯以十年陽壽，換姨母獨子安康。

這封信筆跡清秀，也確切如信中所說，下筆有力，走筆輕浮。但信中字句誠心，閱者難不動容。

蘇綠檀仰著下巴覷了一眼信上內容，道：“這麼快就看完了啊……”

蘇綠檀探出粉紅的丁香小舌，往上遊動，鐘延光倉猝收回擊，側過泛紅的臉道：“甚麼樣的手劄？”

“你想看信？”鐘延光直言問道。

蘇綠檀走到桌前，趴在桌子上，抬頭望著他道：“你說這個不值得學，我瞧著還挺打動的，你說說，那裡不值得學了？”

已知表兄此劫凶惡，寶柔甚為牽掛，思親心切，恨不能飛至姨母膝下，經心奉侍。然，孝期未過，心已至而身不能來。寒暖不一，姨母與太夫人千萬保重。非論表兄安險，請姨母務必傳書姑蘇。

“我……”蘇綠檀支吾半天，道：“我不催你，你就不看了？”

蘇綠檀緊接著問：“夫君是說方表妹文采不好嗎？”

提心吊膽至八月既望，家父言南夷敗退，餘喜不自勝。豈料不敷一旬，即聞表兄遇險，家父神傷，幾欲昏迷，令餘代筆慰勞。

鐘延光道：“不過是些親戚之間慰勞的話罷了，莫非要看一整夜？”

鐘延光挺直背板，今後退了幾寸，道：“到底是女兒家的胸懷，以陽壽向神仙換東西，豈不虛妄？”

蘇綠檀把信翻開，細心瀏覽。

鐘延光冇等蘇綠檀拍門，就去開了門。

鐘延光把信遞到蘇綠檀麵前，輕聲道：“想看就看，你若感覺不當，回不複書，如何複書，你看著辦就是。到底你是定南侯府的端莊夫人，內宅之事，也該你插手。”

因少飲少食，提筆有力，瘦影當窗，懷人倍切。萬千言語，儘在不言當中。

鐘延光坐在書桌前，一本端莊道：“你到底還管著些內宅之事，總歸是不病的好。”

蘇綠檀撇嘴道：“也問過你的身材狀況了？”

蘇綠檀道：“可有問過表嫂――我的安好？”

喉嚨聳動，鐘延光感覺周身逼仄，從椅子上彈坐起來，背對著蘇綠檀。

鐘延光黑著臉道：“彆胡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當真隻是親戚之間的體貼之語。”

敬頌頤安，盼即賜複。”

鐘延光扯著嘴角道：“不是你催著我看的嗎？”

鐘延光道：“一會兒看。”

鐘延光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他向來不等閒評判彆人，方纔一句，也是偶然之言。他道：“不是這個意義……”

鐘延光持續點頭。

窗外細雨綿綿，風聲陣陣。

蘇綠檀猶然記得新婚當日鬨洞房的時候，方寶柔看她的神采，說是妒忌也不為過。

蘇綠檀輕哼一聲，瞧著書桌上還冇被啟封的信，又伸手提了提已經變輕的食盒，道：“吃完了還冇看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