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宗女[第1頁/共3頁]
裡間是黑漆貼貝的拔步床,又有黑漆貼貝梅花小幾,七彩螺鈿貼貝的座屏,上官顏夕點點頭,“到也難為他了。”
她坐在儀轎裡一起進了上房,原是三間正屋,院子裡頭兩個花圃,滿滿的種了福祿花,門上雕了鬆鶴延年的圖樣,垂下密密的繡簾,簾上的紋樣是五福捧壽。
這世上最怕的不是做好事,是明顯冇做卻枉擔了浮名兒。
他在室內踱來踱去,越想越是心煩,若真是他命人去行刺也還罷了,恰好這事情還不是他乾的,恰好大家都覺得是他,怕是父皇,也認定了他了!
“聽聞那景家的二奶奶乃是宗室女,不若借用她的儀仗。”
他跟潘妃說了些甚麼無人得知,崔佛海站在外頭伸長了耳朵死力去聽,也隻模糊聽到國主的叱罵聲和潘妃的哭聲。
“你如何不乾脆真的殺了她?又想行苦肉計又捨不得未婚妻,想不到竟還是個癡情種子!”
秋若笑道:“這原是那鹽商家老太太住的上房,是以俱是這些賀壽的紋樣,倒是和殿下有些分歧適了。”
又商定了其他鹽商皆有供應,或衣或食或金飾玩器,總要讓大家都不要落空了纔好。
刑名師爺卻有分歧觀點,“那位大奶奶的祖上,還是太宗第五子,現在與皇室的血緣乾係已經遠得很了,她不過是空有一個宗女的身份,那裡來的儀仗。”
秋若便將探聽的動靜細細說來。
上官顏夕不曉得上一世秋水究竟是何時開端叛變她的,現在想來,約莫是在與易少君定下婚約今後,她就存了異誌。
當下安設不提。
她原是家中庶女,嫁了越州本地大族景家次子為妻,現在也已經十年了,卻隻生了一女,本年方九歲。
上官顏夕點點頭,叮嚀秋若去預備見麵禮不提。
演戲自是要演全套,既然父皇要她當場療養,那就療養好了。
上官顏夕無可無不成,她本就是在裝病,刺客來時,她身邊三小我,李嬤嬤死了,秋若捱了一刀,單隻秋水毫髮無傷,就憑了這一點,此人已不成信。
待秋水去了,她又問秋若道:“那景家二奶奶究竟是何來源?你倒是給我講講,免得等下人來了,都還不認得。”
上官顏夕笑道:“我們不過暫住,人家肯借了園子出來已是不易,你又何必抉剔這些。”
知州想了想,“不管如何也是姓上官的,老是天家骨肉,就算公主不滿,也不至於苛責過分。”
她此次是真冤枉,這事還真跟她冇乾係,隻因平日裡心機外露,大家就都覺得是她做的。
越州產鹽,本地很有幾個大鹽商富得流油。他們富是富了,卻總嫌身份不高,無他,蓋因扶搖國策重農抑商而至。士農工商,販子再是有錢,社會職位卻低,還比不得種田的農夫。
因著碰到刺客刺激過分,她對著濟陽王佳耦,當著船上那很多人,將心底的隱蔽喊了出來,心底原就在悔怨,濟陽王妃既然給她搭了梯子,說她受了驚嚇,她天然要順著往上爬,把這驚嚇坐實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