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站 駐足(四)[第1頁/共5頁]
“唉,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大舅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轉頭看著內裡的紅色天下。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除塵日;二十五,凍豆腐;二十六,買年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麵來發;二十九,蒸饅頭;年三十兒,假造鼻兒(餃子),除夕夜裡熬一宿;初1、初二滿街走。
到北京站以後,想著北京也算是來過幾次了,想著直接拜彆有點可惜,時隔幾年,再感受一下北京這座都會,然後持續南下之路。
我倆碰了幾杯,酒過三巡,兩人有點微酣。
幾天以後,我就告彆了大舅,告彆了哈爾濱。
“我還是去站大崗,畢竟有經曆,自在一點。”
“大舅,工廠現在咋樣啊。”我接過杯子。
“ 利慾驅人萬火牛,江湖浪跡一沙鷗,老墨客、自屋中、彈簧芋,道古峰 。門前主子熊如虎,陌上旗號去似龍,一朝勢完工春夢 ,倒不如逢街閉巷教幾個小小懵童。”
第二天,我又開端了站大崗的餬口。
本身現在還是太範圍,那應當去哪呢?對,南下走一走,行萬裡路識萬千人,雖冇有甚麼特彆目標,也算是旅遊了。
( “雪花”是指車間裡漫天飛舞的油漆枯燥後打磨出的枯燥漆,輕易爆炸。)最後在機遇偶合之下被華聯木廠的董事長看中,禮聘為車間主任,賣力家居。
偶然乾活的時候,大舅會用手指在灰塵中寫:“上善若水!”完了以後,左手拿著砂紙,右手端著油漆膩子,全神灌輸的看著這幾個字,臉上漏出對勁的笑容,隨口說了一句:“人生啊,就像一本似看未看的書。”
大舅之前是多麼的光榮,多麼的光輝,可謂是嚐盡了人間的滄桑,人間的淚暖,現在的這份豁達,以我目前的經曆和表情還不能企及,隻能望之興歎,或許大舅身上那股滿腹經綸披收回來的氣質,是我巴望的,也是我尋求的,或許我身上現在隻要武而貧乏大舅身上的文墨。
本年我們家不但人齊了,並且還多了一名—大舅,大師在除夕的早晨終究享用了一下嫡親之樂。
早晨,大舅帶了一些菜返來了,我從速接過來,做了一頓晚餐。
“那你來哈爾濱吧,畢竟之前餬口過一段時候,也比較熟諳,如果再換一個都會,從熟諳到融入或許會破鈔很長時候,哈爾濱能夠減少時候本錢。”
又到了肇東,彷彿明天賦返來,明天卻又要解纜,現在的肇東就是我的起點,隻要在這裡,我才氣真正踏上遠征的旅途。
擠過人群,上了天橋,在天橋上瞥見一名老邁爺,在他麵前的左邊放著一個小的鐵盆,內裡零零散散的放著一塊,兩塊,最大麵值十塊,另有一些硬幣,右邊用粉筆寫著本身的遭受,筆跡蒼勁有力,澎湃大氣,表達的內容倒是聽者悲傷,聞者墮淚,三十喪妻,四十喪子,繼而家破人亡,流落他鄉,露宿街頭,現在隻想討些錢回山東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