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話 先人一步[第3頁/共5頁]

“主公你應當清楚，周瑜才雄，心也狠。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我們不敢做，他就敢先我們一步而做。”

莫不是跟這些人待慣了，本身竟然也變得跟之前阿誰愛說愛笑張狂恣肆的甘寧不一樣了？

孔明，事情交給你，我也放心。

“你從何得知？”劉備緊擰的眉毛稍稍放鬆了些。

甘寧風俗性地懶洋洋回身，燦燦的陽光從他身材一側溜進營帳來。他俄然看到周瑜用手背蹭嘴唇，手背上留下點點素淨的鮮紅。

劉備背動手在大營內心煩意亂地來回踱步，棗紅色的長袍一角拖到地上，沾上了些許黃塵。長袍內裡風俗性地穿戴一件褐色衣裳，腰間玉帶紋理精美，配上一柄黃銅色雕有龍形圖案的長劍。

這天的天空格外陰沉，陽光燦若流金，一盆一盆毫無停滯地傾瀉下來。碧空一清如洗，很少見著雲彩。偶爾有幾片半透明的紅色，好像娉娉嫋嫋的舞女的水袖或裙襬普通，泊在燦燦的陽光裡蜿蜒而去。軍帳的帆布門虛掩著，從門口的一道裂縫裡能瞥見湛藍的蒼穹。南郡城離長江遠一些，但長江澎湃的濤聲彷彿就在耳邊，伴著微微的風聲，曼妙地旋入耳際。

“伯言此人，冬兒以為如何？”孫權站在窗前，微微拂來的東風吹起他背後直而和婉的頭髮。

“都督，你冇事吧？”甘寧一個箭步衝到周瑜床邊，圓睜雙目驚奇道。

“內裡的環境如何樣？”周瑜凝睇著甘寧不知何時添了一道傷痕的臉，方纔濃厚的喘氣垂垂平和了些。甘寧故作蒼茫地坐在周瑜床邊，身子離他的脖子很近，風俗性披垂著的金黃色長髮末梢垂到他脖子和下巴上，被風一吹，癢癢的。

諸葛亮卻並不像劉備一樣焦心，而是如平常一樣地輕搖羽扇，耳下和下巴上柔嫩的長鬍被微微吹起。他並不喜好凡人佩帶的冠帽，而是著一方灰色葛巾，以及飄飄欲仙的白底黑衽道袍。明朗超脫且帶著幾分墨客氣的眉眼裡透著不與世爭的淡定安閒。

甘寧不加躲避地默許了。俊朗的臉上孩子氣的光輝笑容再他稍稍低頭的一個轉眼消逝不見，待他再抬開端與周瑜四目相對時，粗暴卻不失精美的眉眼間透暴露一種極其當真的特彆神采，說不清是體貼、嗔怒還是顧慮。

“就你嘴快，哪來的青山綠水——彆覺得我不曉得，那些曹兵早就在寨外叫罵半天了。”周瑜冇好氣地眄了甘寧一眼，又不自發地咬了咬下唇，俄然感覺嘴裡一片腥甜——因為疼痛狠惡，他又不肯叫喚出聲，每次難以忍耐的時候都靠咬下唇或者閉上眼睛臨時減緩，乃至嘴唇都被咬破了。

“我……”甘寧不知所措地撓撓後腦勺，身後俄然響起一陣撲棱棱扇動翅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