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3頁/共5頁]
主仆三人卸了頓時的行裝,入了宅院打掃清算自不提。
沈綏聽伊顰喚她乳名“赤糸”,心頭驀地一酸,眼眶竟是紅了。伊顰瞧她神采,便曉得她想起了舊事。斂了笑容,口裡微苦,伊顰暗道本身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便上前擁了她,撫了撫她的後背,不再開口。
伊顰在火線回想往昔,心不在焉地跟著沈綏與承喜一起穿過道政坊西曲頭幾家商店,未幾時拐進第一曲折道,向西方行了幾射地,很快停在了一處宅院門口。伊顰回神,扭頭去打量這宅院,並不非常軒敞,最淺顯的烏頭門。出來後,便是馬槽與門閽室,正大門在裡一道,門扉上新刷的漆,黑黢黢的。入了正門是兩進的院子,最淺顯的佈局,建材稀鬆平常,營建佈局倒是踏實,院內廣植青竹,這幾日的大雪壓彎了竹枝,顯出幾分清幽易趣來。
“郎君有何事?”瞧這郎君的模樣彷彿不是來吃酒的,掌櫃不由眯起眼問道。
沈綏便藉著這個便宜,插手科舉入了仕,算算現在在宦海也混了七八年了,還是是個從七品的處所小官,約莫是沈綏這小我性子比較渙散的原因。她不喜宦海交遊,不愛那些蠅營狗苟的肮臟,手裡的事必定會辦得妥妥鐺鐺,但其他的,她便放手不管了。常日裡總愛研討揣摩些希奇古怪的事,提及來,也是個脾氣莫測的人。
伊顰忍不住抬手揪她麵龐,密切寵嬖之情溢於言表,沈綏頓時臉紅,捂著臉惱道:
顰娘姓伊,名顰。伊家是沈家的族醫,要說這兩家淵源,就扯得遠了,臨時不提。顰娘比沈綏大十歲,本年三十有六,二十年前曾成過婚,但丈夫早逝,無後代,至今孑然一身。自沈綏沈縉姊妹倆七八歲起,就一向守在二人身邊,實際算是二人的半個孃親。及至沈綏入河南府為官,她才終究輕鬆下來,常出門遊方行醫。但畢竟是放心不下這姊妹倆,這回聽聞沈綏入長安一事,便立即趕來相會,多數短時候內,不會再外出了。
“顰娘!我都二十六了!”這當著忽陀的麵,她仆人的嚴肅往那裡放?
“清算東西吧。”沈綏溫聲道。
沈綏:“……”
用過晚食,酉初,皇城內暮鼓響起,隨即各坊市街鼓齊鳴,浩浩湯湯,彷彿天威掃蕩於長安城天涯。沈綏沐浴換衣,整飭衣裝,還是攜了那柄黑布裹著的橫刀,約摸酉正出門,往南曲行去。秦府便坐落在道政坊南曲東麵,這會兒,秦公該當下衙回府,用過晚食了。
天已儘黑,雪愈發大了,坊道上靜悄悄難見人影,她一人走在道上,很有些孤寂清寒之感。幸虧未幾時,見到一處軒敞宅邸,烏頭門上掛著紅燈籠,暈著暖光。內可見秦府門匾,便知到了處所。沈綏正了正衣冠,拂去身上雪花,邁步而入,於門閽處道明來意。未幾時,便有管家出來,領她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