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哀[第2頁/共4頁]

她不敢想，如果他真的出了事該如何辦。是讓那高座之人給他陪葬，還是該親身去他墓前敬一杯酒。

這藥味還伴著兩聲咳嗽聲，聲響來自此殿仆人。

誕下小殿下？

唯有一次，她見陛下進了閣房，許是想與娘娘寢息，企圖逼迫她，被娘娘撕咬著給擺脫了。那次以後，陛下大發雷霆，禁了娘娘兩個月的足，自此再不踏入長秋宮。

是他，他返來了。

“娘娘！”

丹胭趕快輕拍她的背部，心疼道：“娘娘！您這是何必與本身過意不去呢！”

“娘娘但是在擔憂秦大人？”

秦將軍，燕京的秦大人，歿。

柳皇後鼻頭一酸，幾欲要落下淚來。

柳皇後忽而目光閃動，她立起家，唇角笑意深深，似有股說不出的意味。她語氣森森道：“本宮不奇怪，賢妃她再得寵，這後宮內她畢竟鬥不過本宮。九年了，她就從未贏過！生了個小瘦子又如何，大皇子那性子攪合的後宮不得安寧，本宮纔沒心機生個那樣的兒子。”

丹胭跟在柳皇後身邊最久，她微微感喟勸道：“娘娘您隻要二十五啊，卻大好芳華都耗在這宮中了。”

報信的宮女說到最後已是放聲痛哭。

丹胭吃痛皺眉，驚撥出聲，“娘娘。”

等著她賜賢妃一死嗎？

汾陽王府已經冇了，他是她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了。

“丹胭，本宮的身子，本宮是曉得的。”

她真是覺著魏源過分好笑了，大皇子的親生孃親都還未死呢，就巴巴抱到她長秋宮來了，這算甚麼？

崇安帝清楚是成心的。他奪了本身的平生，又奪了汾陽王府高低幾百人丁的性命。

柳長妤萬念俱灰，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隻稍一頓，又連嘔了四五口血。一時隻見織金雲霞龍紋的衣衿上落上大片紅花，而紅羅衣裙更是合著藥汁被染成了暗紅。

她隱去心底的情感，麵色如常道：“本宮這病如果再久些，長秋宮外的小蟲子們與大蟲子可該樂壞了。”

她隻想他好好的活著，即便她人被困在宮中，他所娶彆人，隻要他活著，那就夠了。

“咳咳。”

她目光淺淡，看似毫不在乎，一長句話說下來，又連連咳了幾聲。

柳皇後將藥碗推開，“這藥太苦了。”

他二人纏綿到死，都與她無任何乾係。

柳皇後抓著丹胭的手不自發握緊，細想下去乃至連身子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娘娘，賢妃娘娘那是誕下殿下後得了盛寵，可這後宮之主不管如何還是您。隻可惜娘娘未曾誕下小殿下，不若這宮裡的風兒便吹到長秋宮了。”

柳皇後思路遲緩停頓，她身子微傾抖了兩下，手中的藥碗一個冇拿穩，“咣噹——”地落在了地上，迸濺起的黑褐藥汁染上她的衣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