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摔下樹[第2頁/共3頁]

見李家媳婦走了，柳家媳婦還“呸”了一聲，朝著她的背影說了聲“假惺惺”。

“嗯，腦袋是傷的挺重，估計腦筋裡有血塊。今後怕是會更傻了。”王大夫說完，又朝柳雅伸脫手來。

槐樹的枝葉富強，那小小的身影蹲縮在一根橫枝上，瞪著驚駭的眼睛看著上麵，手裡還攥著阿誰偷來的雞蛋。

“算了，柳家媳婦。芽兒還是個孩子，必定是餓的狠了。一個雞蛋罷了，給她吧。”李家媳婦看不過樹上那小人兒的不幸樣，幫芽兒說了一句話。

“切，就是賣到鎮上學唱戲罷了，又不是賣到窯子裡去。”柳家媳婦咬定了“唱戲”兩個字。

柳家媳婦一聽又有人幫芽兒說話，把嘴兒一撇，恥笑著道：“餓？餓如何不把這賠錢的傻丫頭賣了？我都給找好了賣主，給三兩銀子呢。他們家不賣，該死捱餓。”

“呦？李家的，你算那根蔥啊？我家雞吃我喂的米才氣下的蛋。偷一個雞蛋即是偷了我家多少米呢？我家窮，冇你家敷裕。要不這傻丫頭領你家用飯去？”

“下來，你個死丫頭、賊骨頭。敢偷我家的雞蛋，看我逮住你就打死。”三十來歲的婦人在一棵老槐樹下揮動手裡的棍子，朝著樹上縮成一團的人影跳著腳叫罵著。

也故意善的，搖點頭道：“芽兒夠不幸了，平時她也不拿人家東西的。必定是餓的太狠。”

柳雅疼醒了，叫了一聲坐了起來。但無法渾身有力，還冇坐穩，就抬頭又跌倒在炕上。方纔就冇接好的骨頭又歪了一點。

眼看著樹枝、樹葉都搖擺起來，柳芽兒嚇壞了，一手緊緊抓著樹乾，把頭探出來告饒：“三嬸子，雞蛋給爹，芽兒不吃。”

遵循村裡的講究，誰家裡有嫁不出去老女人，是要壞家裡運氣的。運氣壞了，就得更窮，窮幾輩子都翻不了身。以是這屏山村的女人都早早的訂了親，恐怕家裡有嫁不出去的。

柳家媳婦把眼睛一瞪，惡狠狠的道：“歸正柳芽兒是個傻丫頭，不賣了就得吃一輩子閒飯，將來嫁人都嫁不出去。家裡有嫁不出去的閨女，那是要壞運氣的。你家閨女一輩子不嫁人嗎？你情願家裡冇運氣？”

李家媳婦看著枝葉間芽兒那張儘是汙漬又瘦得脫相的小臉，歎了口氣道：“算了，柳家的。看著芽兒這份孝心，我給你三文錢，這雞蛋算我買了。”

“唱甚麼戲？柳家媳婦，你還是芽兒的三嬸呢，如何就這麼狠心？傳聞那梨園子裡的閨女、小子都是被班主下狠手弄殘廢的。有的挖了眼睛、有的拔了舌頭，另有的生生給鋸斷了腿，弄的越慘越招人顧恤，再帶到各地去要錢。進了阿誰班子，好好的娃子就毀了，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