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絕對不允許發生[第2頁/共4頁]

比及雲娘分開，周楠一進板屋，就被麵前的貧寒嚇住。

周楊的老婆慈姑高亢地罵力量：“你這個小蹄子，為了一口吃的就要亂認親，打不死你。”

明天的晚餐頗豐厚，一缽白煮黃雞，一份韭菜炒雞雜，另有一大盆糙米飯。

說罷，就順手夾了一筷子菜喂她嘴裡，現在最要緊的是堵住她的嘴。

喝了一口湯，周楠將那塊雞肉吞了下去，坐定，夾了一筷子雞雜放進雲孃的碗裡。蘊釀了一下情感，裝出輕深意重的模樣，道：“雲娘，你也吃，辛苦你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當年就不該那麼打動乃至壞了事，留你一小我孤零零在家裡。”

傳來手掌拍在人身上的蓬蓬聲，然後是小豆不平氣的大呼：“我要吃肉，我不吃稗米，不吃鹹菜。我是周家下一代獨一的男丁，將來的一家之主，家裡我說了算，我要問嬸嬸要雞肉吃。”

頓時，周楊和慈姑又氣又惱，對兩個孩子又打又罵。

在牆角還放了很多書，都被老鼠咬碎了，另有一方硯台和兩支羊毫。

周楠覺得是周楊兩口兒，心中嘲笑：如何，不平氣，想和我懟？

周楠當即換上一副哀思的神情，長歎道：“雲娘，未免得你悲傷，實在遼東十年的事情我本不籌算講的。我本一個謙謙士子，又是十六歲的弱冠少年。從小讀書，甚麼時候做過農活。可一發配放逐，整日被人擯撤除打石頭、修城堡，給軍官建樓堂館所，累得半死。一頓竟然……竟然能夠吃一斤多米飯……個子個塊頭也見風長……有辱斯文，麵子喪儘。在遼東十年，整天和野人軍漢擠一個窩棚，說得一口遼語，故鄉的話也講不囫圇。真真是一自蕭關起戰塵，河湟隔斷他鄉春。漢人學得胡兒語，卻向城頭罵漢人，的確是生不如死啊！”

好吧，如果我連戔戔一個弱女子也搞不定，也冇有資格在當代儲存下去。各位觀眾，且看我影帝級的演出吧！

周楠花了銀子買了一隻雞煮得噴香，彆說是孩子們，就連他兩口兒也是冇法抵當肉食的引誘。

“光當”一聲，雲孃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實在是太破了，內裡隻要兩間屋。內裡是堂屋，放在一張小方桌和三張小板凳，裡屋則隻要一張小床。蚊帳早已經破如篩子，如何打補丁也補不好。一張草蓆也磨破了，暴露上麵的稻草。

然後，周楊的大女兒小竹道：“爹、娘，我們是小孩兒，要不就認下這個大爺。”

不過，看到他狼吞虎嚥的模樣，明顯是餓壞了，也不曉得之前吃過多少苦。雲娘心中一酸，伸脫手悄悄地拍在周楠的背心，傷感地說：“相公，你慢些，慢些……相公，你喝口雞湯。”

周楠順手拿起一本書看了看，倒是《大學》上麵有人用筆圈圈畫畫，還做了註解。不消問，定然是周秀才的手筆。筆跡清秀整齊，卻不是太好，起碼比本身還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