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頁/共6頁]

“用紅酒瓶子開瓢了。”一個年青差人說道，“丁科長，你這傷鼻子還挺靈的嘛。”

高陽冇有正麵答覆：“我也想曉得啊。”

高陽讚成地點了點頭。李春秋則是麵無神采地默不出聲，隻不過他又下認識地摸了摸右手的知名指樞紐，那邊甚麼都冇有，除了一圈淡淡的曬痕，彷彿有一枚戒指還套在手指上。

“日本人在投降之前，把他殺了。”

丁戰國放下墨水瓶，剛站起來，偶然中瞥見一張放在紙袋子裡的唱片。他走疇昔把唱片拿出來，對著光看了看，又想了想，走到唱機前，把唱片放出來，通電，再搭上唱針，唱機裡卻甚麼聲音都放不出來。

這時候，有人倉促出去，連門都忘了敲，附在高陽的耳邊私語。隻見高陽的眼睛一亮，他頓時就要往外走，走了兩步，俄然站住：“春秋，你也來一趟。”

丁戰國問：“洋火是甚麼牌子？”

丁戰國冇再接茬兒，他指了指烤爐，表示年青差人疇昔看看。“看到了吧，炭塊。”丁戰國對年青差人說道，“現在還感覺是餓急了眼的日本子嗎？她曉得來者不善，開門之前就先把煙囪堵死了，想和凶手同歸於儘。燒炭，這是抱著必死的心了。”

收音機的正上方掛著一張吵嘴遺照，是一個年青的日本陸軍兵士。葉翔總感覺照片裡的人在看著他，但他冇有一絲一毫的慚愧——如果冇有他的佈施，美智子現在非命街頭也說不定。“你若真是泉下有知，感激我還來不及呢！”每次，葉翔都在內心如許默唸，然後往桌子上放一些鈔票。

葉翔把嘴唇挪到了美智子的嘴上，邊咬邊說：“小點兒聲，忘了昨晚鄰居砸牆？”

葉翔忍不住又在美智子的脖子上一陣猛吸。

“在這兒呢。”另一個年青差人站在床邊說道。丁戰國走疇昔一掀被子，床單上有一大片淡紅色的酒漬。“冇感覺有甚麼不對勁兒嗎？”丁戰國看著兩個麵麵相覷的年青差人，自問自答地說道，“你如果凶手的話，會把酒倒空了，再用酒瓶打她嗎？你夠閒的啊，還非得把酒一滴不剩地倒在床上？！”

很快，叢林裡又是一片死寂。

寒冬臘月的吼怒北風中，一個渾身被獸皮和氈帽裹起來的中年男人，穿戴高高的氈皮靴子，嘴裡噴著白汽，胡楂兒和眉毛上都是細細的冰淩，踩著興安嶺東北林區裡厚厚的積雪，正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著。

“她家裡的前提很好，父親是個愛國者，抗戰的時候，給國共兩黨都捐過長槍和槍彈。”丁戰國答覆。

“彆的呢？你曉得我要聽甚麼。”

一束陽光被樹杈的間隙切碎了，灑在林間的地上，白雪泛著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