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南海之眼（2）[第1頁/共6頁]

“一言為定，今後必然要給我講！如果不講完，我追你到天涯天涯。”七裡被故事勾著還想要聽，睜大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看著建文，竟和常日裡冷酷的風格判若兩人。

“我記得幼時最愛看《大唐三藏取經詩話》，那書裡的三藏法師到了靈鷲峰下，見到接引佛祖撐著個無底船來接他，他便上船去，問佛祖他這無底的破船兒，如何渡人？佛祖回他道：‘我這船鴻蒙初判有申明，幸我撐來穩定動。有浪有風還自穩，無終無始樂昇平。六塵不染能歸一，萬劫安然安閒行。無底船兒難過海，今來古往渡群生。’三藏法師竟此大徹大悟，隻見上流一具屍身逆流而下，竟是他的肉身。船上世人鼓掌相賀，恭喜法師今後離開凡俗之身，得正果金身。”建文還是望著天，一副呆呆的模樣，不覺雙手也合十。

“咚”的一聲，青龍船重重摔在海麵上，海水幾近一下子冇到船麵，很快又因為船身上浮而退去。統統人都癱坐在濕噠噠的船麵上，大師先是喘氣，有的人以後大笑，有的卻一點兒笑不出來，他們都活著，闖過了最可駭的海疆。

跟著歌聲韻律，一股青綠色氣狀物從魚人長老兩鰓噴出，他的麵色由青轉白，再變得半透明，直至變得完整透明。魚人長老的身材像是陽光下的海蜇，垂垂癱軟在地，化成一灘水。

魚人長老收回古怪的鳴叫，這鳴叫並非是從他口中收回，而是從腹腔中收回，成百上千的魚人怪和魚人也跟著收回不異的怪聲。這怪聲好似來自天國的合唱，通過魚人們不斷張合的鰓泄漏出來，彷彿全部鬼岩礁都在歌頌。

哈羅德、銅雀、七裡和小鮫女緊緊拉住纜繩，讓船隻不至於被殘虐的暴風吹進旋渦。

“一言為定！”

“傻子，你在想甚麼呢。”七裡看建文傻呆呆地望著天上，張著嘴不知在甚麼，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建文和銅雀對視一眼，兩邊都曉得此時對方最擔憂的是甚麼：幕府將軍會不會已經節製了佛島？

聽了小鮫女的承諾，魚人長老暴露欣喜的神采，伸開嘴“啊”地吐了口氣。

建文看到了停在兩尊金剛像之間的火山丸，兩尊金剛身高百尺，石像站立之處彷彿是佛島入口，石條壘砌成的小道蜿蜒上山。經曆過之前大戰的火山丸也已破敗不堪，此時隨波逐流，被波浪推著不斷撞向中間的崖壁，看模樣船上已然冇有人了。

“俺這算學會操船了嗎？”騰格斯對本身的表示特彆對勁。建文讓他緊緊握住舵杆，他始終緊緊住那按照說維繫著全船人存亡的棍子冇有放手。

“走吧，去佛島。”

青龍船收回了奮發民氣的嘶鳴，迴應著建文的號令，三十二隻盤龍輪盤以最高速扭轉。在他們火線，兩個龐大的旋渦並排反向轉動，在旋渦邊沿扭轉的，是數道翻卷著雷光的龍捲風。這就是破軍所說的七處旋渦和七處雷霆暴風，它們像是有生命，在嗅到青龍船上活人的氣味後，都朝著這邊堆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