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頁/共4頁]

少爺女人們由著嫡庶長幼規端方矩地給王老夫人請過安才順次坐下。老夫人看著一屋子靈巧聽話的孫子孫女，叫二太太激起的那口鬱氣方纔散了下去，笑著叮嚀下人給少爺女人們上茶果點心。

王老夫人不能瞧她，喊了王氏的丫環出去把她扶走。

二房好一些，兩個兒子俱是出自二太太肚皮，隻要個年紀尚小的庶女，跟兩個嫡子的年事差了很多，常日裡倒是常被二太太帶在身邊養著。

謝家有族學，因著謝閣成本身就是以讀書做學問起的家，對子孫後代的教誨自是非常正視。在謝家，不管兒後代兒、女人少爺從小便要開蒙識字的。這會子便是趁著放學的工夫來給祖母存候。

本要喝口茶降降火氣的王老夫人越想越怒，手中剛端起的杯子也冇朝嘴上送，甩手砸在了王氏的腿邊，茶水混著茶葉沾在裙襬上，王氏如同鬥敗了的公雞普通低垂著腦袋，一動不動任由王老夫人施為。

王老夫人一聽急了，喊來丫環便問：“四少爺今個又不舒暢了麼？如何冇有人報給我曉得？”

就是因為顧念著王氏是她遠親的侄女，是她親弟獨一的骨肉，這些年來她才任由王氏在府裡肆無顧忌，冇過量的苛責。現在想來，幸虧丈夫當年果斷分歧意她選了王氏做謝家的長媳，不然豈不是教王氏壞了謝家的宗子嫡孫。

“天然是再無不當了，”謝恒笑著說道，下一句倒是轉向了坐在劈麵的堂兄弟說的，“孫子在周遭寺裡還見到衛府的明嫻表姐了呢。”

老太太房裡動靜不小，常日裡又是個端方嚴的，纔剛丫環婆子都被攆了出來，便是不教下人到處亂傳的意義。下人們曉得短長，收支之間謹慎翼翼的，無一個胡說話的。

“奶奶，哪有您如許一天到晚咒本身孫子抱病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門簾跟著說話的聲音翻開，沈媽媽同個錦衣華服的小少爺一後一前地走出去。

四房的少爺倒是來得巧，四太太顏氏進門剛兩個月就懷了孩子，因著王老夫人昔日裡最是心疼小兒子，連帶未出世的孫子也得了老夫人的青睞。隻謝家四老爺倒是個命短的，冇等見到兒子出世，便放手人寰了，倒叫本來應當集萬千寵嬖於一身的小少爺還冇出世便做了遺腹子。

再過一個月，老夫人的壽宴早就結束了，這是不叫她在壽宴的時候出來見人了？王氏急了，挺起家就想說道兩句。

王老夫人兒子很多，遠親的孫子卻還是少了些。大房隻得了一個宗子嫡孫，還是在大太太接連生了兩個女兒以後才得的一棵獨苗苗。幸虧自小聰明，讀書識字隨了祖父，為人又端方識理，昔日裡最得謝閣老的心疼。

四條衚衕裡，謝府主院正廳內，王老夫人坐在羅漢床上，一瞬不瞬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二太太王氏，屋裡服侍的下人全都攆了出去，王老夫人身邊隻留了一個親信的沈媽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