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聖僧[第3頁/共4頁]

“那……”蒼君的尾音上挑，嘴角又揚起幾分，“啞兒在本座麵前唱這小曲，但是另有所圖？”

等喝下三杯，洛旻便逼紅了滿身，假裝醉得很了。

少年突然怔住了，然後那張小臉頃刻紅了起來，“怎，怎的，這般說，我，我冇……”

此時，已然入了夜。

在這喧鬨的冬夜，月下舟上，少年清糜淡雅的嗓音悄悄地唱起。不知是那曲調溫和，還是少年的音色過分溫和，整首曲子都融著一股細水長流的柔意。

他想，恐怕換做是任何人對陳善這般一點好，都能獲得他的心悅吧。

“這詞倒是新奇。”聽完洛旻一曲，蒼君沉默了會兒才這麼說道。

“阿姐，這是送與你的。”

“願天上人間，占得歡娛，蒼君與我，年年徹夜。”

若陳善為人間美景，那也必是獨屬於他的。

他此時才抬眼去看洛旻，隻見到少年臉上全然的竭誠專注，這讓蒼君高聳地有幾分晃神。

雖說他一開端隻是為死而複活之藥纔將陳善留在身邊，但現在，他也並不是單單為了那神藥才這般對待陳善。待在陳善身邊，蒼君總能感遭到本身內心的暴戾之氣垂垂停歇下來。蒼君至今都留著陳善，也是留得那一份可貴的清淨。

洛旻伸手接過那酒，並未推卻。便是蒼君罰彆的，陳善也毫不會推卻的。

“這是織女星，那是牛郎星。”洛旻聽到了蒼君的問話，這才轉過身來，而背工指著夜空說道。

少年頓時眉頭微蹙地望著蒼君，那眉眼裡似是都透著委曲，彷彿在說你怎的能這般欺負人。

蒼君喝酒的行動也停了下來，他望著少年，內心感受非常的安靜。江湖哄傳天蒼教教主喜怒無常，狠戾殘暴，這話並未說錯，即便是蒼君本身也是這麼想的。他的胸腔裡好似充滿著一股一向在翻滾的暴戾之氣，也許是他一起從腥風血雨和骸骨屍堆裡走來，這人間在他眼裡都是猩紅和汙黑之色。

“嫻雅。須知此景，古今無價。運巧思、穿針樓上女，抬粉麵、雲鬟相亞。鈿合金釵私語處，算誰在、迴廊影下。”少年似是在報告著甚麼纏綿纏綿的故事，他望著蒼君，那雙標緻的水眸裡滿滿地映出了男人的身影，恍若再也映不得彆的事物。

他隻聽得少年最後說道——

“風風雨雨，暖暖寒寒，到處尋尋覓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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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君的手微一抖，壺嘴的酒偏灑了些在酒盅以外。

少年又靠近了些蒼君，那雙迷醉的眼眸裡卻融著熏熏然的逼真，而後輕聲開口道。

“蒼君。”少年青聲喚了下，他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行動輕浮。

——“蒼君，是我心悅之人。”

蒼君再抬眼時，隻見那少年緩緩勾唇笑了，清麗的眉眼都好似綻放了素淨的花，美得不成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