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墜亡[第2頁/共5頁]

[我要你闕漊當代之命十年，你若情願，我便許你一願。]

闕漊的神智完整被摧毀般，將座機猛地拔出電話線，然後瘋了似得用力摔在地上。塑料和地磚收回的相撞聲，都如同天下炸裂般的轟鳴。而後男人抓著混亂的頭髮，從沙發上跪倒在地上，弓著脊背顫抖，都冇法直起家子，淚水停不住地奪眶而出。

闕漊拿起了早就扔在一邊的，他拿出了電話卡以後，還是仍不敢開機的手機。

闕漊不斷念腸，必然要撥通這個號碼。

他俄然間，冇有了資格拿起畫筆，也再冇有資格做人，也活著的資格也要被這些人剝奪。

[讓我們一起把這個狗逼罵成煩悶症，死吧，千萬不要超度！從速跳樓去，讓他摔*臉！]

“好。”

一遍……兩遍……三遍……四遍……

闕漊將這句話，連同著他的自拍和那張油畫的照片都發上了微博。然後他想，鄙人一秒又會有多少人瞥見？有多少人要鼓掌喝采，歡暢他們勝利為人間除害？有多少人要去扒著這張油畫不放，對他所謂的不堪的疇昔又添上一筆？又有多少人會眼巴巴地來報導他的死？

毫無任何沉淪，痛苦至極，厭倦之至。

他的心臟緩慢地跳著，已經不知過了多久，闕漊一向能夠感遭到本身的心跳聲。胸腔裡還不斷歇地，發緊得痛揪著。跟著時候疇昔，反而愈演愈烈，讓他冇法安睡，冇法用飯，冇法歇息，冇法專注，乃至似是靠近於——冇法呼吸。

[我許你，將那幅已毀的《螢木》，無缺無損地償還於你闕漊之名，毫無汙點。]

[看他這麼多人罵他去死我就放心了，不要放過這個牲口。]

他們從未見過你，從未熟諳過你，卻一個一個地都巴不得你立即去死。

統統都毀了。

這麼多年的心血，就這麼一會兒，全數都毀在了他的手中。

他已深陷在這張痛苦的巨網裡。

如果這是惡夢的話，快點讓我醒來吧。

那我就去死好了。

我到底都是為了誰！

憑甚麼，他們憑甚麼這麼說，又哪來的資格讓彆人去死？

汙點，他的人與他的畫都沾滿了汙泥肮臟。

闕漊一愣，明顯他的心臟一向處於緊揪著的狀況，當他覺得已然冇法接受的時候，卻還能夠更加無儘頭得疼痛著。男人浮泛的雙眼望著那最後一幅無缺無損的畫架上的一個年青男人的畫像，此時那非常熟諳的臉竟然是如此的陌生。

[我在你身上有所求，你可願與我做與互換。]

[你不必在乎我將如何換得這十年陽壽，你隻需奉告我你是否情願。]

[請你立即去死好嗎？]

卻又有一種抨擊的快感，似是一種暴虐的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