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善道[第3頁/共4頁]

蒼君向吹打的人抬了抬手，那江南小調刹時靜了聲。死寂間，統統人驚駭絕望地望著蒼君。

——有一人，殺十人；有十人，殺百人。世人若皆想妄害他，那他便屠儘天下人。

那白裘的少年微仰開端，月色上麵若凝脂，那雙眼眸裡還是是那般潔淨清澈，好似本就摻不得一絲汙色，也藏不得一句大話。這人間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般的話，也好似，真就未有人像他這般經心全意待他。即便是貳心心念唸的陸子軒，在現在也彷彿比不得了。

“公子隨便便好，不必問過奴婢。”奈瑛將洛旻烘暖的裘袍取下，為少年繫上。

蒼君頃刻反應過來後一掌十成十的內力揮出，將那趴在地上以女子的屍身當作障眼發射暗器的老叟一掌擊飛。那老叟整小我刹時飛了出去，口中噴濺出的猩紅的鮮血足以染紅他的衣衫老叟的身材撞碎了牆壁倒地，當即雙目圓瞪，滿身筋骨斷裂，斷氣而亡。

在瞥見少年這般小行動後，蒼君的行動和緩了幾分。

“那本座殺的人要比你救的人多很多呢。”蒼君的聲音溫和下來，指尖撫上了少年的髮絲。

“奴婢不知。”奈瑛還是恭敬地守在一旁。

就連那多年救他護他養他之人，都可翻臉背棄於他，乃至恨不得咒他早日死了，旁人又能如何？

蒼君正在聽曲，說不準還在看舞。

“啞兒隻要走你的為善之道便好了，既然本座殺孽已重，再多殺幾人也無足輕重。即便今後得惡報惡果，也有本座受著，報不到你身上，你有何可懼？”

並且這府邸裡的人實在少得不幸，估摸著在暗處看著的還要比明處的人多上幾個。

他要讓蒼君信賴，啞兒與他，並非單有一民氣悅，蒼君並非未曾動心。

“若我此生積德為道，隻望惡報都許予蒼君。”

在蒼君的眼裡，恍若人間隻要兩種人，活著的人與該殺之人。

“你們走吧。”

而其他的奏曲之人都不敢停下，但卻清楚可見那些女人的眼裡都沁著眼淚，身材微微發顫，臉上的惶惑驚駭之色都明顯可見。

此中一名拉二胡的老叟滿臉老淚縱橫，一起跪著爬到了一具屍身邊，然後將那冰冷的屍身抱在了懷裡，哭著啞聲道，“娟兒，娟兒，我的好女兒啊。”

也不知此人又是怎的表情壞了，洛旻雖是這麼想的，但麵上還是暴露了幾分惶恐失措的神采。

蒼君就是那天國深淵的死水，毀滅統統，吞噬統統。世人亦或討厭驚駭他，亦或崇拜信奉他。

蒼君說得如此一番輕巧，眉眼裡儘是輕視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