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悅[第4頁/共5頁]

“是……歸正我就是曉得。”似是實在不曉得怎的說，少年最後就那麼本身振振有詞道。

蒼君並看不出星象來，也並不在乎這些事，他伸手向洛旻揮了揮。

但這般人兒，也就如此潔淨才都雅。如果哪日染臟了，還是毀了的好。

少年一聲一聲笑著喚道，他看著那青瓷花瓶喚蒼君，看著那雕花木櫃喊蒼君，看著那毛毯木門換蒼君，好似這蒼君哪兒都在似的。

“重堆疊疊山，曲曲環環路。”

“高高低下樹，叮叮咚咚泉。”

那少年站在船的船麵上，他穿戴一身烏黑裘袍，玉冠束髮，背影清冷高慢，悄悄鵠立於月色水光之間。那少年抬頭望著天空，模糊能夠瞥見側臉的表麵，映著淺淺的月輝，這抹身影在這吹拂的薄紗間，顯得有幾分縹緲，恍若似是人間不容有的美景般。

“小時候，阿孃給我偷偷喝過。”洛旻低頭望著酒盅裡微晃的清澈透亮的酒液。

蒼君喝酒的行動緩了下來，而後將空酒盅放在桌上，低垂著眼，提起酒壺倒酒。

其他隨行的天蒼教之人，都乘上了另兩艘船。

“那……”蒼君的尾音上挑，嘴角又揚起幾分，“啞兒在本座麵前唱這小曲，但是另有所圖？”

少年頓時眉頭微蹙地望著蒼君，那眉眼裡似是都透著委曲，彷彿在說你怎的能這般欺負人。

洛旻學著陳善的脾氣，剛出天蒼教便歡暢地不得了，一起也不見倦怠，神采奕奕地坐在馬車裡探頭四周望著。這城裡城外，好似甚麼都足以吸引著他似的。提及來，陳善雖出醫聖穀已有好一陣子，但因為頭幾月陳善心神大傷，也賞識不得這穀外風景。厥後便被蒼君帶回了天蒼教內部定居，也並未得幾次機遇好好外出玩耍。

“應是星娥嗟久阻，話舊約、飆輪欲駕。極目處、微雲暗度，耿耿銀河高瀉。”

“那何為心悅？”

洛旻也未躊躇，隨即便回身走進了船艙。而後站在一旁的奈瑛，低頭過來拿走了洛旻外披的裘袍。而後關上了門，將厚重的毛毯嚴實地蓋上，粉飾住了船外嚴冷的風。

麵如冠玉的少年此時臉上紅彤彤的，卻如同抹了胭紅般的，多了幾清楚豔動聽。他的冠發有些散落下來，幾縷髮絲垂至臉側，襯得那張秀臉更加耀人眼目。這少年生來便是美人靨，不知再過幾年，這般稚嫩脫塵的麵貌又會怎般傾城絕俗。

蒼君看著少年暖臉的行動，嘴唇微抿笑了，此人兒倒還像是個半大的孩子。

等喝下三杯，洛旻便逼紅了滿身，假裝醉得很了。

這人間有太多之人趕著在他麵前送命，蒼君早已數不清本身的手上究竟斷了多少條性命。

“真是個不怕冷的，你這小臉都凍僵了。”洛旻進船內的時候，蒼君都能感受獲得少年身上一股寒氣。他伸手貼了貼少年的臉頰，果然是凍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