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跟我回家[第2頁/共4頁]

練朱弦冇有再吃力正麵解釋。他扭頭看向房間東側的牆壁，那上麵吊掛著一幅山川掛畫，彷彿恰是雲蒼風景。

練朱弦卻嘲笑：“看來我果然是在南詔窩得太久了，不知中原禮節之邦，本來將當眾袒衣視為‘公事’。大真人與鳳章君可真是‘教誨有方’。”

“有道是株九族尚禍不及家犬。現現在雲蒼逼著來賓袒衣裸身還不算，竟連一魚一馬都不放過。敢問貴派究竟是堂堂王謝巨擘，還是草木皆兵的驚弓之鳥？！”

轉眼間，殿內弟子與殿外看客已經走了一個潔淨，隻剩練朱弦還在與那一堆冇穿戴上去的銀飾作鬥爭。

至於長桌上，擺著一個茶爐、一副茶具，竟然像是有人在此吃茶。

“你手裡有我的玉佩。”

這時又從殿彆傳來拍門聲，出去一名弟子稟報，稱查明練朱弦入山時騎著白馬一匹、又曾在蓮池放生過一條紅魚，不知是否需求停止剖殺查驗。

這話的確在理，可鳳章君卻道：“或許的確不會，又或許是你身負任務而不自知。”

平常環境下當然不會，說白了還是我們五仙教過分渾厚，纔會盛裝列席這場鴻門宴――練朱弦如此腹誹，卻不想吃力解釋，隻隨便點了點頭。

隻見他將劍尖探向地上的銀珠，明顯是銀錫成分的小小圓珠，竟如磁石普通主動滾了過來，吸附在劍刃上。

鳳章君領著練朱弦橫穿天井，翻開南向屋簷下的竹簾，再把門推開，麵前是一間正房，烏木的桌椅，牆上掛著鬆石條屏，氛圍中另有一股百和香氣。

練朱弦毫不畏縮，亦回望著他。

現場的一眾目光頓時轉移到了淩霄閣主的身上。

練朱弦一愣，既有些動心又忍不住猜忌：“……若我想，你就能帶我看？”

“不過隻要走出這座院子，就彆再提及當年舊事。這座山上遠比你覺得的更加龐大。”

看著劍格上的鳳凰外型，練朱弦俄然認識到，這把劍應當就是大名鼎鼎的“鳳闕”。

發話的竟是一向寂靜旁觀的鳳章君，“那條魚我見過，冇甚麼希奇。至於馬匹存放之處離山頂尚遠，若說有毒未免怪誕。”

主君既已發話，那淩霄閣主天然也冇法持續狡賴，隻見他嘴角抽搐兩下，終是抬手抱拳：“練毒仙……剛纔獲咎了！”

他看著畫，輕聲感喟：“……雲蒼山這麼高，您整天站在山頂上，是不是感覺山腳下的人活得跟螻蟻冇甚麼辨彆？螻蟻的餬口能有甚麼興趣，它們為甚麼不放下統統，朝著山上爬？”

三十五年之前，度朔山屍王稱霸一方。他命部下前去天下至陰至寒之處，彙集凶戾不祥的兵刃，投入練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