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雲蒼往事[第3頁/共4頁]

“守爐？”旁觀的練朱弦咀嚼著這個不熟諳的字眼。

這是一處狹小的天井，擺著很多大盆栽種的山茶。花枝掩映的角落，懷遠孤零零地躲在那邊。

“行走江湖，疼痛莫非不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嗎？”

趁著還能看清楚相互的時候，練朱弦輕聲問道：“你猜懷遠他會改嗎？”

鳳章君的聲音俄然貼著耳邊傳過來。

練朱弦發誓本身瞥見了不止一張人臉，它們在滾燙的爐液裡載沉載浮，做出各種猙獰扭曲的可駭神采。

間隔已經充足靠近了，懷遠俄然大呼一聲，主動放手，從樹枝上摔了下去！

“可師父說，我學工夫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是為了欺負彆人。”

他還是在玩弄著木頭，本來杯口粗細的圓木已經雕出了纖細的長柄，但最為關頭的繁複花飾卻僅僅初見雛形。

練朱弦反問：“那需求我現在躲避麼？”

得益於特彆的修建法度，整座鼎爐殿內冇有半根立柱，天然看起來通透寬廣。大殿中心，立著一尊頂天登時的龐大銅爐，通體鎏金，雕鏤著龐大的咒文與裝潢，看上去奧秘而又富麗。往上看，爐鼎天花板上還垂掛著幾十條碗口粗細的搭鈕，用以開啟沉重非常的爐蓋。

懷遠的品級尚低，參與不了填爐開爐這類大事。他所要做的，隻是在接下去的六個時候裡，每隔一個時候就檢察爐膛內部的環境，並及時改換爐口等處貼著的符咒。

很難用說話來描述爐膛裡的究竟是甚麼東西――像是融熔狀況的鐵水，跟著三昧真火的熱力高低翻湧。

曾善又拿脫手帕，沾了點水替他擦拭臉頰，“你也是學過工夫的，他們如果欺負你，你就還是打歸去！”

但如果細心察看，就會發明這些鐵水是“活著的”。

“明天輪到你守爐，時候要到了，快點去，不然師父又要怪我冇看好你了！”

“……不可嗎？”懷遠怯生生地反問，彷彿還是是當年阿誰男童。

“誰叫你一出事就跑來找我的，他們打不過我，就隻好轉頭來欺負你。這麼多次了，莫非還不明白？”

“算了，下不為例。走，師姐帶你敷藥去。”

“你小時候不是最不怕痛的嗎？腳踩在水杯上麵都不哭呢。如何越大越怯懦了？整天黏在我身邊，凡事都讓我出頭，這可不可。”

“如何樣了？有冇有傷到那裡？”

懷遠身材固然肥胖，卻很矯捷，他抱著樹枝擺佈躲閃，一時候也冇讓那兩個少年得逞。

“那不是欺負人，而是自保。”

練朱弦嚇了一跳，本能就要閃躲，卻又驀地間發覺本身是站狹小的鐵梯上，一個趔趄就要往下摔。所幸鳳章君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了他的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