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第6頁/共6頁]

少年倒吸一口冷氣，驀地悔怨起來。

月光穿過敞開的殿門，照亮了滿地的殘肢、鮮血與狼籍。

但還是有人抓住機會，完成了一件關乎性命的大事。

大殿裡的殛斃宴仍在持續。在乾草和雜物遮擋的角落裡，孩童們正躡手躡腳地，摸向佛像背後的開口處。

大殿當中另有肉香未散，錦衣少年曉得這毫不是一句虛話。

但是現在，他卻分不清楚究竟哪一種結局會更加悲慘。

統統皆已籌辦伏貼。臨行之前，李重華最後一次回望這片曾經賜與過他驚魂與但願的奧秘山林。

出入佛像的洞口已經完整消逝，想必是被敏捷地封堵上了。現在他正被一大群孩子緊緊簇擁著，悶熱的氛圍裡帶著木料黴變和刺鼻的桐漆味。

其他教徒又取來了食品與淨水。狼吞虎嚥以後，孩子們的情感穩定了一些。玄桐表示要將他們帶回五仙教，並能夠會在那邊住上一段時候，弄清他們的來源再做詳細籌算。

阿蜒已經精疲力竭，靠在少年肩膀上喘著粗氣。少年扯下衣袖為他包紮，一邊警戒地張望。

可他最在乎的還是那股血腥氣，另有阿誰從他背後傳來的焦心扣問聲。

“不！我受得住！如果你們不幫我，我就本身走！不管需求多久，就算是爬，我也必然要爬歸去！”小華連聲叫喚起來，眼神中儘是交叉的絕望與但願。如此龐大、如此倔強，彷彿錯過了這幾天，就將會是平生一世冇法彌補的遺憾。

緊接著，大殿裡響起一串跌跌撞撞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