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 明鏡諸訣[第2頁/共4頁]

“第三四訣，又是相合相輔，是為‘若虛’意與‘若實’意。我當年雖逃得活命，但那內傷難以病癒，自此夜夜發作，冷徹心骨，雖遍訪名醫，卻有力迴天。大夫多數都說我必活不出兩年，叫我每日守住火盆取暖，或可減輕痛苦、延緩發作。我便此苟延殘喘好一段光陰，還給本身改了名叫‘朱雀’，想借火鳥熾熱之意，以度此難。可倏忽又到夏季，滴水成冰，大家都縮脖攏手，那火盆凡人取暖尚且不敷，何況於我，更是如同杯水車薪，而我不但身內冷，還更周身散出寒意來，旁人見我便如見鬼怪，避我尤恐不及。我躺在床上便生心灰，但還是那一個動機――還不想死。一日忽發奇想，想著那寒傷在我體內已經如許多光陰，旁人早將我當個冰人，若我真是個冰人又如何？一個冰人活得最好的時候莫非不正該是在夏季――這世上誰都能夠怕冷，唯獨冰人是不必的。

朱雀麵上一冷，道，你“師父”？

朱雀抬眼看他。你這麼問是甚麼意義？

君黎聽他一番言語，頭一次對成為一名妙手心生神馳，隻道，那前麵呢？前麵還另有六訣？

呃……師父，平公子那寒毒――真的無藥可解？君黎道。

以是呢？朱雀嘲笑。你是想譏我明鏡訣比不過他青龍心法？

也冇法儘驅？

“不過，現在說這個還早，你學了‘若虛’與‘若實’兩意以後，或許有所竄改。倘真的開端習練‘潮湧’意時還那般放不開手腳，嗬，我隻能將你派去南城守宮門了。”

君黎如有所思，喃喃道，先要有狂放之態，纔有收斂之需求……

他便真的將君黎看了半晌，才道，“你天生不敷張揚，若不是那‘拜彆意’之相，似你如許的人，我是不會起心來教的。但是太張揚的人，卻又更一定合適，因為他們恐怕連‘逐雪’‘觀心’都要過得艱钜――收弟子這般事情，當真費考慮。”

他聽朱雀這般提及這兩訣，暗道以往見朱雀身周湧起的威懾之意，該便是所謂“潮湧”之態了。那張狂真是極致的張狂，張狂到叫旁人堵塞難語；可若一旦沉寂卻也是絕對的沉寂，寂到無跡可尋，似昨日本身那般穿雲透霧的“逐雪意”竟都找不見。

“當時候身周的人都覺得我瘋了，感覺我或許自知活不了多久，便自暴自棄，以求速死。實在我卻在操縱那六合之寒，苦煉本身，將‘若虛’化為真正的氣力，是為‘若實’之力。那一個夏季疇昔之時，我曉得我贏了。或者說，我感覺我贏了――我返來的時候，身材比走時更寒。寒傷向來冇有病癒。它還在，隻是冇法與我相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