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 夜探禁城[第2頁/共4頁]

藏了一會兒，並無甚麼動靜，那船也遠遠去了，除了好久才路過一次的巡衛，除了幾處府邸門口掛著夜燈籠，多還是一片烏黑。她便沿河而行，可那河到了一處宮門，卻又斷了流。

便本日下午的才選，正有禮樂部要人在場。秋葵雖不擅寒暄，但那一手好琴早就引發人重視，是以世人扳談也冇忘了她，她便旁敲側擊地問起過五十絃琴，但答覆卻令她非常絕望：本朝以來，未曾見過。

曲子結束，秋葵抱琴站起。四周已是一片喧鬨，她悄悄踅出。

想著時，才俄然認識到那殺意不知何時已消弭。不過她還是一動也未敢動，隻將本身埋在房屋的暗影裡，聽一群人下了船，沿著河要將趙構送回重華宮去。人垂垂行前，她纔在已轉的角度裡，得以看清一群人竟浩浩大蕩有三十多個，除開趙構、恭王趙惇、朱雀、夏錚、張弓長、沈鳳鳴，另有幾個兵士、隨行寺人、美婢。但她可冇漏看一夥人的中間，趙惇身後，朱雀身側，另有一小我，一個始終未曾說過一句話的人——固然已是很遠，但應當不會認錯——程平。是他，阿誰君黎和刺刺一心要救的少年，他在這裡！冇有半分行動受製的模樣，他在這一群人慶功的船上，在和太上皇、恭王一起的筵席裡！

但自古冇傳聞誰從皇家寶庫中盜物輕巧來去的，起碼也要真成了王妃，纔有能夠靠近——可莫非為了這具不曉得是否真存在的琴去當真成了王妃？這可不是她本意。

回程上卻又逢著了那隻船折返，隻見岸邊卻俄然燈火大亮了起來。秋葵一驚，要避那光，便就近向一處府邸後藏身，隻見那船正要在此處靠了，船上方纔彷彿是一場筵聚，現在更近了，笑聲說話聲更是清楚可聞。

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反。

她忽地想起，選妃時聽人議論過，河道斷流處——可不就是太上皇寓所，重華宮的偏門？此處乃是昔年奸相秦檜的舊邸，秦檜身後，卻被當明天子收了，擴建了一番，比本來更大了不知多少，內裡更有殿院多少。目睹此處燈火敞亮，職員似多，她不敢冒昧，遠遠避開。這些處所，她可冇法進得去。

便聽有兩人前後謙謝了，用語間秋葵卻大是吃驚，本來先前說話的，聽稱呼，竟便是當今的太上皇趙構了。至於那說話的兩人，言談間也聽得出，一人是夏家莊莊主夏錚，另一人則便是張弓長。

趙構彷彿並未見過沈鳳鳴，秋葵隻聽到一陣低語之聲，應是有人奉告他沈鳳鳴的身份。隻聽張弓長也告罪道：“上皇請息怒，是卑職治下不嚴，致有此閃失，還請上皇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