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〇 桃李春風[第2頁/共5頁]

“……和我，”他接道，“都覺本日有些對你不住。她——陪著她爹走不開，以是我便來尋你，與你……賠個不是。當時是我——心中未能全然信你，故此對你脫手，言語當中恐亦有所驕易，料是大傷了你特地報信這一番熱忱，實——萬分過意不去。”

他牽了馬向外走，衛楓兩步跟上，一時冇再說話。他是俄然想起明天在夏君黎麵前丟過的醜已經夠多，不免警告本身決不成再有失色，言語定低沉思熟慮方可。本來他已然對同夏君黎交上朋友這事不抱甚麼但願，乃至將近生出不忿，可俄然竟得他這般找過來，那是大出不測，早前的不平自是煙散。他本就好交友，便是平常買賣道上的熟人，也並不吝示好，如果請人喝頓酒吃頓飯就能做了朋友，可冇有比這更便宜的事了——當下暗自決計不管如何，這一頓定消是本身請才上道。但口上就不必然要立時爭推出個勝負了。

衛楓彷彿不在店裡。夏君黎向伴計問起去處，得知——他半個時候前確切返來過，不過呆了一會兒就走了。

他冇多問，與伴計清理了銀錢，把車上的一應刀劍等什物都搭到本身頓時，轉頭去了樟樹街的兵刃鋪子。衛楓卻也不在此處，問便是也來過——但也冇多久便走了。幸虧這店伴計見過夏君黎，記得是上回衛楓親身號召過的客人，不敢怠慢，便極儘儘力地替他回想了一番。“我們老闆本日看起來表情不大好，彷彿說過——要本身找個處所喝點酒。”他說。

他顧自想著，刺刺與蘇扶風卻已返來了。人皮麵具所需物材並不缺，不過蘇扶風說，運來竹林的酒不太多，要夏君黎下回過來時順道到武林坊的家裡取上幾壇，以備有需。“這些酒原是瞿安給淩厲悟境時買的，”她道，“本日淩厲得以喝酒救他，也算是個好因果了，還是多備些的好。”

“是刺刺……”夏君黎脫口想說，是刺刺定要我找到你，同你把白日那事解釋一番。可話方出口，忽覺本身未免也太不磊落。清楚本身內心也感覺——是欠了衛楓個說法。與人報歉原不是甚麼丟臉之事，若連這都要躲在刺刺哪一句話的背後，那恐怕是真不如不來了。

“冇那麼巧。我是來找你。”夏君黎實說，“聽你伴計說你出來喝酒，我過來碰碰運氣。這裡不開，你怎不換一家，便呆坐在此處？”

“這不是玩耍之物。”淩厲道，“是瞿安之前留給我們，說是假定我母親有甚麼緊急的事，以此信號放出，他會很快過來。不過——我不想老是求他，從冇用過。現下他走了，也用不上了。倒不如你拿著，你在臨安城裡瞻頭顧尾，說不定用處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