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驚鴻一見[第5頁/共6頁]

“談不上瞭解，隻是前些日子在兩浙路上可巧遇過。”

“顧君黎。”那人直呼他名，口氣是種熟諳的冷冷。“我有話問你。”

君黎聽得連呼吸都屏住，隔了一會兒，方聽白衣女子吐了口氣道：“實在你不必因為她這一句話而感覺甚麼，明理之人，都曉得她是被朱雀逼至了死路。”

這股氣味該叫甚麼呢？他說不出來。相麵之學，老是讓人臉在本身麵前變成了一個個標記的堆積，但彷彿冇有哪一種能描述她的。都雅或欠都雅，他也辯白得出，卻從未曾像現在如許，在內心暗湧起對一個陌生人莫名的好感來。

君黎是在看她。他本來滿腹鬱鬱，隻想快點回城，卻不料見到這女孩兒，竟一下移不開目光。

到了門外頭，則見有個年紀彷彿的少女，想來是在等那少年，正自作趣地沿著地上一道土縫單腳跳著，跳得久了便有些傾斜起來，隻好又回回身，重新跳返來。便這一回身，她見竟有個羽士正看本身，一下子便停了住，不美意義起來。

“你寄父恐是想你得很，既然來了，便去看看他。”

單疾泉一笑道：“也算有緣。他是我故識，本日之事他既是偶然，就罷了吧，女人意下如何？”

君黎木劍背在身後，內心想，莫非你剛纔便是看到這個劍穗，又看我是個羽士，就猜出是我來？口中答道：“是，但厥後機遇偶合，得了一個。”

君黎聽他語聲中大有怪責之意，也不好辯駁，隻低著頭，隔一會兒聽他無話，硬著頭皮便行乞退。

隻一淺笑以後，她已經回過甚去，像甚麼都冇產生過普通又自去玩了。君黎才反應過來本身又一次失禮了，竟未對她這一笑迴應些甚麼神采，待到臉上總算暴露回以一笑的神態時，卻已冇有人看了。

單疾泉也記得當年酒館一麵，便笑道：“阿誰無妨，隻是――我記得阿誰劍穗，你應當冇有收下纔是。”

他的確驚奇萬分。不過十幾年前一麵之緣，他怎會曉得本身帶了顧姓的名字――本身躬著身低著頭，他竟也認得出來？

但徽州又是本身要來的，這真是……

君黎遲疑了一會兒，畢竟還是咬了咬牙：“但君黎現在帶孝，恐不適合前去；何況畢竟是削髮之人，這般場麵，便還是不曆為好吧！”

單疾泉點頭。“白霜對於師門之事，向來不提，我也並無特地去問；說來也是我孤陋寡聞，是直到你十年前呈現以後，我因傳聞你攜了具不平常的琴，纔去查閱一些文籍，曉得泠音這個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