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〇 夜與夢生(二)[第4頁/共4頁]
“平常女子見我這麵貌都要怕懼,依依那天偏一絲怕懼都不露,倒真比頭次還更屏了豁出去存亡不顧的氣味來。我便問她,如何竄改主張肯來陪我了?她叩首說,先前未曾想通,可現在想通了――我確是救了她一條性命,不管要她了償甚麼也是應當的,她甚麼都冇有,也隻要以身侍我。但是她有事想要劈麵稟我。我問她何事,她聲音幽幽狠狠,與我說她出身最卑賤的軍妓北裡,不知接過多少客人,又說她殺過人,雙手都沾滿了人血――她自稱再肮臟不過,問我可還敢要她。她大抵感覺如此便可嚇到了我,隻可惜她說的那些我早曉得。
“我心想這般尋死覓活的就罷了,當年不過是監獄當中饑不擇食,現在我居此位,又不是非此女不成。那幾日來交友的不計其數,亦都曉得投我所好,我便也不想起她來。如此過得月餘,邵宣也來講,依依傷好得差未幾,昨日俄然說情願來見我了。我自是說好,叫他當晚就把人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