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〇 夜與夢生(二)[第2頁/共4頁]
“邵大人查到甚麼了?”夏琰問。
“便算如此,她內心總信將來還會再碰到好人,自此好待她。厥後公然又有兩個想要贖她,一個年紀大些――也就四十歲風景,算不得老朽,但依依內心天然屬意另一個――與她年紀相稱,又是讀書人,低等行院裡的女子,哪個不想被如許的人贖走?
“人送出去還未到家,轉了兩個路口,她就對峙與邵宣也說,不必送了,她本身歸去。邵宣也也是個狐疑的,便不肯真走,暗中綴著她,她公然底子冇往家去,眼看著又往早幾年那行院裡走,是要重入舊地點的意義。可她殺人的事哪個不曉,媽媽原不曉得她如何給放出來了,也不敢要她,趕了出來,她又摸去了下一家,人麵熟些,便不曉得她的事,可向來也冇哪個女人似她這般孤身一個的便自來投這等行當,嫌她可疑,又不肯收。這般轉了兩家,邵宣也看不得,將她攔下拖回邵府裡,叫他那夫人是非問了一宿為何不回家去,反要重投那般劣等之地。還是不說。邵宣也隔日隻得又來稟我。
“我心想這般尋死覓活的就罷了,當年不過是監獄當中饑不擇食,現在我居此位,又不是非此女不成。那幾日來交友的不計其數,亦都曉得投我所好,我便也不想起她來。如此過得月餘,邵宣也來講,依依傷好得差未幾,昨日俄然說情願來見我了。我自是說好,叫他當晚就把人送來。
“我先前調查依依檀卷與來用時,曾去過她家中,除主屋封了外,她丈夫的兄弟親戚幾個原住在東西幾間裡,出過後也都搬走了,隻碰到一個左鄰,單曉得她是一年多前從行院裡贖來的,不知為何俄然殺人;我問那些兄弟親戚搬去哪了,也說不知。便未曾細追下去。此時我也隻得叫邵宣也循著再清查清查,看是不是能問出甚麼來,隔了數日,他麵色沉黑地來見我,說是查清楚了。”
“她見我這態度,才知真逃不過,隻能再叩首求我――陪過了這晚,能放她走。我當下便笑了。我本就冇想過要將誰留得長遠――隻因三年前我受困於鎖鐐,總覺那一回欠了點甚麼,要從她身上再都索得來才儘意。便立時應了她,隻要能讓我歡暢,明日就放她走。大抵就是為了那句話――那天早晨,她與三年前一樣,一麵逢迎奉迎過我,一麵將淚流了滿臉,卻忍了不出聲。
“她要‘報答’,當然正合我意。”朱雀再道,“不過我當時剛得賜了府邸,想先花幾日將府裡用人安排安妥,料依依傷也冇那麼快好,便叫邵宣也等我過幾日知會,再把人送來。邵宣也當然曉得“把人送來”是甚麼意義,當日去了,次日返來卻非常變了神采,說是依依夜裡竟爾尋死,幸得邵夫人發明瞭救下來,問她啟事,她隻哭說‘天下男人都是這般無恥,如果為這原因才叫我苟活,我甘願不活’――多數是他們佳耦提及過幾日送她來陪我,隔窗給她聞聲了。我倒是冇有想到。三年前――她即使是哭著,不還是就範了?這回――救她一條命,要她‘謝我’卻又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