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四 殘音徹骨[第3頁/共4頁]

“你想曉得徹骨的事情？”

“他是被那把火……燒死的？”夏琰有幾分不敢置信。

“這絕非空口口語，要曉得當時我這一邊除了黑竹會和你師父的朱雀山莊，另有宗室血脈慕容公子和他手上的皇室之印。如果勝利，本日的六合隻怕都早變了――不要說一個金牌，全部黑竹會都交給徹骨又有何妨，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徹骨當時冇說話，但厥後有一天他喝醉了，竟然毫無前兆地與我說，他想退出了。我問他為何，他說當初覺得一個收錢殺人的構造已是這世上最為罪過暗中之地點，來這裡能夠省些力量，光亮正大地放縱本身內心的‘惡’，不必與人勾心鬥角、耍弄詭計狡計。但是厥後他發明，殺人本來隻是統統罪過最簡樸的表象，他的那點‘惡’比起殺人背後那太多的不成告人，陋劣得底子不算甚麼；即便在一個如許‘惡’的構造裡，他仍然發明太多比他本來覺得的‘惡’更讓他難以忍耐的東西。

夏琰點頭。

俞瑞磔磔怪笑起來，“你當然不曉得――‘殘音鎮’，是我那一群倖免於難的小子，給這知名的鎮子起的名字。那鎮子很不好找，不在官道上，平凡人不會去到那邊――是誰帶你去鎮上的？――總之不會是淩厲。”

“死了――當然是死了。死了十八年了。”俞瑞的語氣像是俄然從甚麼熱切當中冷卻下來。“……我一向悔怨。當年因為我偏疼淩厲，一意要將金牌的位置留給他，成果他翅膀硬了，結識了青龍教主以後，竟就敢挑選叛變我。我偶然會想，假定金牌當初給了徹骨，淩厲說不定就冇阿誰機遇――說不定到明天，黑竹還如當年一樣，徹骨……說不定也能活著。”

俞瑞坐在牢室的一角，望著已經坐在了麵前的來客。瘦縮衰老麵孔上眯縫的雙眼在聽到阿誰名字的一刹時，彷彿都暴出了一丁點兒精光。

“我當時冇認識到他是在詰責我，覺得他醉了，說的胡話。厥後幾年，在這暗無天日的牢裡，我才明白過來――其實在我與淩厲的分歧當中，徹骨從心底裡就以為淩厲冇做錯――他以為我纔是作歹的那一個，淩厲是被我逼得不得不走。可惜，我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直至本日我都不敢深想，阿誰終究向青龍教出售我們，乃至於慕容和黑竹會這很多人慘死的叛徒會不會恰是徹骨――我曉得假定深想，就隻要這一個解釋。但我又不能明白，如果是他，為甚麼他那日卻要留下不走――為甚麼他還要將那條性命搏命在殘音鎮上，終至於葬身無寧？”

俞瑞俄然嘿嘿笑了笑，暴露一種與年紀不相婚配的諧色：“你聽冇聽過――很多年前，黑竹有句話，叫作‘徹骨好酒、淩厲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