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七 月夜嶽陽[第2頁/共3頁]

“這麼早――是去找我麼？”一個聲音忽從另一邊傳來。

“對了，”李文仲又想起來，“闌珊一支的婁千杉女人來了，說是有要事告沈教主你。”

他俄然想起，在好久之前，婁千杉也是如許，用幾行筆跡，就等閒地奪走了秋葵的信賴。

“婁千杉？”沈鳳鳴有點驚詫，隨即發笑，“湘夫人，你莫不是發了大夢？我們這返來隻要你我與淨慧、賀攖兩位師叔，那裡來的婁千杉？”

此去雖有些路程，但不過是探查，必不至於深切要地，向晚時分也該返來了，遲遲不歸不知是否出了甚麼不測。秋葵看到，李文仲也在天井門口來回快走，多數亦是心中煩躁。她強捺心境，除靴登榻，閉目而臥，可當然睡不著――不知是否是錯覺，不管是樓下還是隔屋，都彷彿有腳步聲始終一記記反幾次複踏在她心上。

數丈以外，秋葵已然再聽不見他的半點聲氣，很明顯，沈鳳鳴是成心壓住了本身的腳步。她的心俄然如懸至高空，輕索索地蕩著――他竟然是來尋婁千杉的。

秋葵卻冇有動，怔怔聽著風從窗隙穿過這間空曠曠的屋子。不是，不是的。就算那統統所見都看得錯了，本身一向引覺得傲的聽覺怎會錯了？她清楚聽到婁千杉在天井說話，聽到她在屋裡悄悄哼著曲兒，乃至聽到過沈鳳鳴在本身的門前停過那麼一停――那麼多清清楚楚的細節，如何能夠是場夢？

一句話反而更加勾起了秋葵的火氣。“沈鳳鳴，你莫要覺得我不曉得你那些活動！”

固然隻聽得了半句，不過腔調聽來還算平常，看來他不似有遇險受傷。

耳中忽再聽到幾絲獵獵之聲――像衣袂在輕風中作響。她陡地擺脫開沈鳳鳴――是窗台。窗台上有件甚麼東西，彷彿是一張薄薄的紙片被壓住了一角，正自跟著窗隙的風翻滾著邊兒作響。

秋葵屏息又等了一會兒，天井裡再無聲氣，想來這兩小我說完便各自回屋去了。夜涼湧動，她便起家待將窗子關起，東樓的喧鬨裡卻忽依罕見了些兒動靜。

“你……”她有幾分惱火，“你一大早躲在這裡做甚麼！”

“她人在哪？”秋葵捕獲到沈鳳鳴語氣裡一絲纖細的竄改。

李文仲冇有回聲，想必是伸手指了指婁千杉的屋子。

秋葵微微一怔，佇住腳步。沈鳳鳴站在灰色的天光中，背後半倚的廊柱遮住了他的半個身形。他也不知是早已在此還是剛剛纔至，秋葵先前竟未重視到他。

南樓的窗上不再有影子，隔間的屋裡也不再有聲音，彷彿那統統都不過是錯覺。秋葵撥出一口氣。不管是錯覺還是實在，沉浸在那般胡思當中隻會令本身更加不知所措，倒不如出去逛逛的好。

“你是見了鬼了吧。”沈鳳鳴見她神采古怪，大笑著去拉她手，“睡得久了，輕易發夢。還好天亮了――走吧，聽我說點閒事，就不會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