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四 執錄世家（二）[第2頁/共4頁]

我是有兩個弟弟。夏琰心中道。比你榮幸的是，他們現在都還好好的；而比你不幸的是，我乃至未曾與他們如兄弟般相處過。

宋然點頭笑道：“我倒是不為探聽公子的私事，隻是想著——若公子當真是傳聞中的夏家宗子，那麼公子與我一樣，也有兩個弟弟，我們倒是有些類似之處——聽我提及那些事情來，想必也能有幾分同心同理之感。”

“甚麼事？”

夜色愈發腐蝕了山林，幸虧兩人已經下了嶺，當下向北緩緩而行。“若我明天冇去清談，接下來——然兄籌辦如何找我？”夏琰漫然笑道。

“朱雀大人公然不簡樸，不必出麵，單從一封請函當中，便看出了背後短長。”宋然道，“太子拉攏的意義確切非常較著。‘六士’都是著名流子——他看上的原是我們六人在太門生當中的名譽。我們六人若能為他謀出些大事來當然是好，就算冇有，他畢竟還年青，將來的左膀右臂、宦海力量也很能夠在這些太門生裡——他要先旁人一步將那些人拉到本身一邊。”

“莫非不是你？”

“剋日江湖風傳公子出身，說你實在是夏家莊昔年送去修道的宗子，不知——這個說法究竟是真是假？”

宋然持續道：“實在，就算冇有阿客這番話，我也曉得我們宋家早已支出太多代價了。也就是在我於家中終究等來‘紹興六士’稱呼的那天，我也同時聽聞了……聽聞了阿矞的死訊。”

“這一些日籽實是辛苦了宋至公子。”他停了步，“公子長我幾歲，實在也不必然以‘大哥’來稱我——執錄的身份原與彆人分歧，更不居於我下，有很多事，也不必問過我，反是我有很多黑竹會中之事，還要漸漸向公子就教。”

“現在不完美麼？”

宋然喟歎一聲，又道：“我心知阿客必是不想就此平生困於故鄉空空有為，反比不上千杉還在外馳驅——我當然不但願他再分開故鄉，又有了甚麼毀傷不測，但也曉得他確能幫上我的忙——他與我素有默契，我初來都城，大多數時候要疲於對付另一個身份，總不免疏失，有他在，以他的聰明才乾，哪怕雙目看不見，亦能替我措置很多背後之事；並且也恰是因為他看不見，就黑竹和執錄家的端方而言，恰好少了保密的能夠，若我要找個幫手，他比任何人都合適。衡量來去，我終還是承諾了他，讓他隨後也到臨安，隻盼著——大哥勿要嫌我自作主張纔好。”

“我便單獨到都城入了太學。偏巧不巧，紹興二十七年——家母的確是在殿試前夕病逝了。我獲得動靜趕回家裡，未曾見上母親大人最後一麵，當時心中懊喪難言，一點都不假。而後，我也未曾籌算再去招考，哪曉得都城有幾個太學同年，數年間竟也未曾將我忘了，多次來信問起。我本不想理睬，可阿客提示我，現在他們還隻是來信，新息所謂‘祖屋’隻要留人收信傳信便可，可若他們哪天真的找到了新息去，再要障眼就不免費事些了。我隻得給那些人回了信疇昔，答允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