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三 紅塵家姓[第3頁/共4頁]

“趁便將此物還給他。”君黎摸出一件令牌來，“當初我乘夜離城，是君超給我這塊出城令牌應急，我總攜在身上，想著該還給他，但我——又實是冇法去與他相見。你替我奉告他，我……固然隻見過一麵，但老是一輩子都記得他那天厚贈的這份交誼的。”

“我倒不是說是他，隻不過彆家我還不認得，孫複的名字卻聽過。傳聞他是個買賣人，不會武功，孫家也一貫冷淡江湖武林之事，與夏家並非同道，想來不該會來爭風妒忌。可轉念再想，彆家倘是喜好爭風妒忌的，就更不會把錢送到孫複開的錢莊裡去。”

“認得，在這見過兩次了。”沈鳳鳴道，“多數也是住在四周的。”

黑竹會不必在乎彆人之間的仇怨，不過是收錢、辦事。但紙條展開後，沈鳳鳴卻笑不出來了。

——八千兩殺一小我，本已不算少了。但若要殺夏家莊的少莊主夏琛，當然多少錢都辦不到。

“我找個藉口到夏家莊再耽一兩天，向小公子也多探聽幾句便了。”沈鳳鳴道，“這個倒不難，你放心。”

間隔一醉閣的“開張”才過了一天，誰也冇想到第一單買賣來得這麼快。不過在這臨安城裡，甚麼動靜都走得很快的——特彆是，如果有些人過於迫不及待地想殺另一些人，那麼做出甚麼樣的事情都並不奇特了。

“……你如何想？”沈鳳鳴不無摸索地問了一句。

君黎不想深談此事，目光轉開，隻道：“你與君超該當還談得來吧？”

君黎稍稍默了一下，才道：“就算不去清查此人，總還是能大抵猜想一下他的身份來源——你在夏家莊住過一陣，曉得夏家有甚麼仇敵嗎？”

沈鳳鳴獵奇。“怎俄然就放著了？”

君黎盯著紙條看了半晌。他隨後還是不動聲色地吃完了這頓晚餐，但明顯已經有點心不在焉。刺刺和秋葵隻能麵麵相覷——事關黑竹會，兩人不便開口問起詳情，待那胖婦秦鬆來清算了桌子，兩人乾脆先自躲避了，由得他們籌議。

“你若已想好了要如此做，那便依你本身的意義。”沈鳳鳴道，“不過——你實在不欠夏家甚麼。倘定要算，是夏家欠你的多。”

“阿印，方纔那兩人付了多少酒錢？”他開口問道。

“我想——這幾天——在我公開我這個家姓之前的這幾天——我總還是不太放心，但此時大張旗鼓地派人庇護夏家莊有些不當，你可否找個時候去一趟，提示君超幾句，若不便明說，表示總也能夠，再者也暗中留意一下莊子表裡的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