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二 葉落梧桐[第4頁/共4頁]
他語氣淡淡的,帶著種難以言喻的悲憫。
那岔道口有棵非常高大的梧桐,樹葉已落了大半,大抵這一段路隻要這一棵大樹能作個標識的原因,樹乾上刻滿了各種標記。不曉得是誰給這個處所起了個名叫“梧桐敘”,也不知――已有多少人曾將這棵大樹作過約見的地點,悄悄等候故交的到來。
他說:“我如果因你一句話就真的不來了,那我也不是沈鳳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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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君撥儘相思調,待聽梧桐葉落聲”,大抵說的就是這類孤單。
梧桐的葉子一向在掉,偶然候讓人感覺幾近要掉光了,但是昂首卻總見得樹上還掛著那麼多葉子。顛末這一場大風,梧桐敘的葉子,也不知是不是終究能夠落儘了?
“……為何定要選我?”
離了樹乾的遮擋,大風一下子將她的衣袂與長髮都吹得翩翩而起。沈鳳鳴跟上來,她餘光瞥見了他將身上外袍脫了下來,猜想竟是要給她披起擋風,當下裡悄自將手伸去肩上,滿擬待他真敢披了上來,便要毫不包涵地抹了開去。
他又看了沈鳳鳴一眼。沈鳳鳴的目光卻彷彿落在了隔壁方纔有人分開的那張桌上。
“你如何不說話?”她俄然認識到他的沉默,竟開口問他。
她沉默地坐了很久。“不是的。”她說。她不曉得本身為甚麼要迴應他的話――她向來不迴應他的話。
她放聲大哭。
秋葵無言以答。有那麼一刹時,她竟至於錯覺這世上最榮幸的事情,大抵就是她還是是秋葵,而他一向是沈鳳鳴。
她差一點要覺得本身是聽錯了――明顯這小我方纔還是另一個淡定和正襟端坐的模樣,可便是這一眨眼間,竟又變得和昔日裡一樣輕浮和恬不知恥,就像甚麼樣事情都冇產生過。
“還不想回城?”沈鳳鳴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