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七 幽夢暗香[第2頁/共4頁]

依依怔怔地來不及與他施禮，隻將目光投向秋葵——她麵色刷白，頹寂然，像落空了統統的力量，跌坐在琴凳之上。

“我那裡來這個——是大哥帶過來的。他說——說他住的那甚麼……甚麼府裡，種了好一些桂花。”

晨光透過窗紙，到了內室以內，已是溫輕柔、輕淡淡的了。

刺刺指著那桂花：“是不是你帶過來的？”

他說罷，向依依點了點頭，“你們先歇息吧。”便轉成分開了。

君黎隻得道，“也不是不能講，就是鳳鳴讓我問你……”

“既然你曉得，為何還來與我說。”秋葵垂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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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人大抵要後半夜才返來了。”依依道，“我也與朱大人說，這兩日道長定要回府了，不過朱大人說，今後道長大抵交來回回的時候多得很，也不必每回都那麼慎重其事的……”

依依此時精力尚好，因知君黎返來，已經下了床來，對著鏡子梳了梳頭。秋葵則正在將兩具琴收起。十四絃琴開初朱雀贈送她時曾有琴匣，但幽冥蛉之毒解後她以衰弱之軀獨力追去金牌之牆，一人身攜十四弦、二十五絃兩具‘七方’殘琴，隻能一起裝在那大琴匣中才勉強背上了身，本來的匣子隻能就此棄了，以是，說是收起，實在也不過是擺去了依依的琴架之上。

君黎一向到暮色深沉才呈現在府邸門口。與前次返來完整分歧，這趟竟冇有一小我來驅逐——朱雀已然出外夜巡，秋葵也不在屋裡。全部天井冷冷僻清，唯有幾棵桂花樹吐著夜香。

她迫不及待地跳下床，湊到近處再用力嗅了一嗅。“好香啊。”她從心底裡地讚歎了一聲。青龍穀冇有桂樹，她還冇這麼深徹地聞過這類味道。

“她病了？”君黎不無驚奇。

不過此次，她卻實在猜錯了。

“那我也不便利疇昔打攪。”君黎便道，“你與她們說一聲，我統統都好，不過明日一早另有事要出去，也說不準幾時返來，叫她們彆顧慮。”

當了秋葵的麵被人這般喊實在令刺刺麪皮一陣發紅，隻好也不作理睬，便向秋葵道：“秋姐姐如何一小我在這裡？君黎哥呢？”

她說得沉著平靜，麵色安閒，彷彿這一番話真是沉思熟慮已極，再無變動餘地。君黎隻好歎了口氣，道：“我絕非‘勒迫’之意——你若真的不想去，那自是由你之擇，反不必如此心胸自責抱歉。你也說了，那統統隻是‘從道義而論’——鳳鳴從冇有與我提過半句那天救你的事情，我想他自是但願你‘從心內而論’也能情願與他同去，決計不是要你因了心頭之負勉強本身——若你當真還未能將他當了知己朋友來相處同路，那麼，也強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