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五 難覓真凶[第1頁/共4頁]
顧家二十餘人已傷了十五六,餘者一時亦已不敢上前,隻要他肯乾休,打原也是打不下去的了。君黎收了劍,上前幾步欲待去扶滕瑩,顧如飛搶先躍上用未傷的一臂扶起了她,惡言道:“彆碰我娘!”
倒是世人目睹家主受傷,同時搶前來救,隻防君黎再有追擊。刺刺本來已故意停手,當此情境卻又停不得,君黎更不敢怠慢,“逐血”紅光疾行,與刺刺連出一式“引火連城”來。
君黎心中一軟。他還記得幼年時受滕瑩照顧——當時她夫君顧笑塵新喪,顧笑夢也還幼年,顧世忠在徽州未成氣候,滕瑩生下了顧如飛冇多久,身材極是衰弱,單獨支撐一家外務。縱在那樣的情狀之下,她也未曾將他這個新來的羽士當過外人——本日回想,又豈能或忘。
混亂間早已無人顧得上攔住女眷在外,滕瑩自門外踉蹌撞入,呼道:“君黎,君黎,停止,嫂子求你了!”
不過見夏琝也灰溜溜收劍欲待悄悄同去,他還是適時想起有事要問他,開口道:“你先彆走。”
“這叫我如何說呢……”程方愈看了看刺刺,“若你們不介懷,坐下來聽我一言可好?”
君黎與刺刺卻已用出了第一招。“落雨驚鴻”,這是當時起的第一個合招之名,以風動之速消抵顧如飛等幾人同時襲來的長劍短拳,更以雨落之密反守為攻。一招之下,高低立現,顧如飛心中一驚——不料君黎受傷之下,行動彷彿並不稍慢,那劍招出乎料想,竟是精美難敵。
顧如飛所受原屬重傷,但滕瑩隻見他臂上鮮血滴滴而落,心中自是既駭且痛,未及近前,雙腿悠悠已是跪倒,伏身便隻是討情。
“那麼你是……?”
夏琝再要禁止已不得便了,隻能在一旁喊話道:“羽士,你如果當真對刺刺好,便該棄劍就縛,免得她為了你受傷!”
背後之人彷彿是嚇了一跳,已然抬起的一劍竟就此止步不前。
“左使言重了。我不是要難堪夏至公子,隻是留他想要說兩句話。”君黎瞥了夏琝一眼,“卻不知左使特地來此,是有甚麼事嗎?”
但是與其說心是一軟,不如說是一痛吧。滕瑩賦性和婉,猜想對顧如飛從小到大也多是遂意,終至於本日也由著他來找了本身費事——而到了最後,現在,她攔不得顧如飛,也隻能來攔著本身。假定本日不敵的是本身,她又會如何?會否隻是眼睜睜看著呢?
他尚不覺君黎故意相讓,隻覺得他是因被顧家世人逼迫不過,才無餘力對本身追擊。不過如此來回數次,君黎心中亦覺不舒,莫說是對夏琝,就是顧家世人他亦留了兩分意,不能當真取了人道命,合招之效冇法完美以現,便顯出些不暢來。
顧如飛原還希冀程方愈能為己出頭,不料他開口是如此態度,已知本日反敗有望,咬唇道:“本日他傷我們顧家這麼多人,此事終也是要有個說法的,便等著吧!”當下裡攙了母親,便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