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二 半宿流雲[第3頁/共4頁]

君黎不想太早與顧如飛等朝麵，成心比及顧宅的步隊解纜小半晌以後，才和刺刺從堆棧分開。一起並肩，隻要偶爾的，他走在刺刺的身後，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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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刺很早便睡了。君黎在本身房中枯睡了一會兒，畢竟內心有事，還是起了身來。

他於床榻抱元靜坐。那十訣心法，雖都是情意之貫穿與內功之修煉並舉，但有的尤重貫穿，比方“觀心”，有的卻又尤重修煉，比方“若虛”、“若實”。如果重貫穿的意訣，一旦悟得便進境飛速，悟不得便隻能徒歎何如；但如果重修煉的意訣，便定須花上一段光陰，依口訣研修，內力有成方算習得。

周身既有真氣湧出，即使目不能視，耳不能聽，這室內幕形還是全然清楚，以“流雲”之力拂過桌上微塵，掃過榻上衣角，便變得輕易起來。約莫再有了一個更次，內勁之延出漸行漸遠，亦漸行漸利。待到確信心機已淨，他方撤去了耳目掩蔽，規複腐敗之視聽。

青龍穀內，左使程方愈早早便起了。本日是顧世忠的忌期，固然是頭一年，但以往每年顧家進穀祭掃暮年歸天的顧笑塵時，都會來得很早，此次想必也是一樣。

“想要有，總能有的。”君黎更加淺笑起來。

那是在被囚於青龍教地牢時，他曾一時無聊放逐情意追逐蚊蟲之聲，以無形之氣把小飛物擊得暈頭轉向。不過蚊蟲畢竟隻是輕弱之物，就算是平常之人，伸手一揮激起的風聲必也足以擾亂其飛翔了，習武之人以氣追逐，也就不算希奇。“流雲”之學，近似於此卻也當遠勝於此。

刺刺大是吃驚。“你如何會有的？”

“不消說，本日顧如飛要來，她定是不肯返來的了。”向琉昱搖了點頭。“你數數這大半年――她在家的日子還冇有不在家的日子多，不過啊，如果連單前鋒、單夫人都不急，我們再擔憂也是多餘。”

七至九訣的關頭在於第七訣――“流雲”。而那恰好是他的虧弱之處。乃至第八訣“移情”、第九訣“不堪”他都在那日與拓跋孤比武時有所貫穿了，隻唯獨“流雲”……

話未曾說完，便停了口。遠遠的，顧如飛等人已呈現在視野當中。

“你說過，還要帶我去看很多很多的山川。”她在歸去的路上悄悄靠緊他，“你可不能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