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六 魂歸何夕（二）[第1頁/共4頁]

“不到二十歲，那……不是他了。”君黎不無絕望，看了淩厲一眼。

乞兒道：“你識得啊？有人給了我錢，叫我有空便畫著。”

君黎有些不測。“你認得我？”

淩厲道，“那人甚麼時候來的？”

“對――對了！”君黎一時衝動，竟差一點說不出話，“黑竹會的暗記！”

目睹這乞丐卻不似身負武功之人，君黎上前，往他碗裡丟兩枚銅錢，道：“這是有人叫你畫的嗎？”

既決定要追去，兩人再不斷留，便往東趕去。公然在鎮子東口又見了一處刻記，也一樣是記的向東。

“我在洞庭的三支之會上見過道長！”那少年見果是他，像是極其衝動，眼圈竟都紅了，“道長……道長是沈大哥的朋友吧？”

“沈大哥他……他是中了劇毒。”少年目光神采當中，錯愕不決，“他該是因了毒性發作，從山路上摔落下來，身上俱是傷，可那劇毒不知是甚麼，從他傷口裡流出的那血……那……那赤色都已成了凝黑，他臉麵都已黑了，我……若不是我們幾個昔日裡都與他極熟，那裡還能認得出他的模樣！”

“你們是感覺他說的‘家’該是陳州四周的黑竹會總舵，以是就送他往那邊去了？”

君黎已覺出些端倪來，便不諱言，“是，我是在找鳳鳴，你有冇有他的動靜？”

先前跟從夏錚南下的途中，沈鳳鳴曾說給他聽過黑竹會一些常用暗記。南下一起，黑竹會“雙玉”帶領的諸人另有專門聯絡之法，所學也便未曾派上過用處，本日在此地卻竟見了。這些暗記之法想必也是近幾年才用起，淩厲分開得早，固然看得出有些蹊蹺，卻也不知恰是黑竹會的暗號。

他將卦簽還了歸去。可就算是“中下”，“無妄”仍然不是甚麼功德――就連淩厲也都聽得出來。“我們再去船埠那邊問問看。”淩厲道，“如果還探聽不到動靜，便隻好依卦象，往北麵荒山去找了。”

“‘家’……大師都是冇了家纔來的黑竹，沈大哥之前說過，黑竹就是我們的家了，他……他必也是臨去之際，想要歸去，我們總要幫他了結心願的。不過，我們……開初也不曉得該送他去陳州好，還是去臨安好。我便問了句，我說，‘沈大哥，你要回那裡’，沈大哥說，‘洛陽’――他……他當時已經……神智難清了，我們想他該是想說‘淮陽’，也就是陳州了。原想大師一起送他去的，但是……但是……但是我們又實在顧慮淩厲公子要回臨安的事情，怕這一走，就錯過了臨安的甚麼事，合計了一下，隻好讓他們幾人送沈大哥去，我一小我去臨安，給他們留意動靜，與他們相互一起留下暗號了。”

君黎吸了口氣，勉強道，“是其中下之卦，卦示人在東北或是西北，但恐怕……不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