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二 水月鏡花(十)[第1頁/共4頁]
君黎已感關非故招式中真氣湧動,壓力極重。這一起初看中規中矩的掌法,掌風所至竟是利刃難憾。若身邊的是刺刺,合用八卦劍法,或能夠其沉穩柔韌對抗那掌風之剛硬,可秋葵的琴絃倒是剋意輕靈之物,被掌風帶起,極易失了準心,反往君黎劍上纏繞。
世人轉頭望他,見他捧了件甚麼東西出去,神采雖是奔得通紅卻帶了凜然,不自發都給他讓開條道。唯有君黎與關非故還未停手――倒不是君黎不想停,隻是關非故見那火蛾傳訊久無覆信,預感著本日不妙,實欲早些告終。
聲音不高,卻清楚地傳入每小我耳中,正如她初時在這場中的一聲感喟。世人一怔,這一下都不自發停了一停,便是一靜。江一信的聲音趁著這一靜總算傳了過來,隻聽他嘶喊道:“停止!停止!”
沈鳳鳴先前受了內傷,這一下俄然提氣,牽引內息之下,麵前驀地一黑,竟是掩不住氣血上湧之勢,一口濁血就要嗆出口腔。一旁秋葵不虞有此,手已下認識抬了,卻到底是不肯相幫沈鳳鳴,懸在空中不決。君黎目睹情急,便即躍入,她一閃身,讓了開去。
江一信才喘氣方定,看著台上,道:“這位但是君黎道長?”
衡山派在江湖上固然行事低調,但其近幾代掌門在武林當中一向名譽頗高,門中端方甚嚴,少出惡事,武學淵源深厚,表裡兼修,稱得上一方王謝樸重。這大弟子姓舒名諫,固然年紀不大,在本日之會上卻也已算有分量的人物了。他既開口,言語自也成了圍觀世人的風向所往。即使世人這一次並未看清,但方纔楊敬曾對兩個小孩子出過一次手,畢竟不是甚麼好人,便有人喊道:“甚麼東西!被人戳穿了真臉孔,便竟要下此毒手!”“不錯!必是怕了!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現在另有甚麼話說!”
那火蛾飛得極快,一忽兒已經散開不見蹤跡。沈鳳鳴心中悄悄叫苦,可關非故後招已至,君黎拔劍相與,乃至得空聽他說句甚麼。秋葵回過神來,抽出琴絃,隨後跟上。
同在台上的淨慧師太卻也見了。她內力精深,雖未能勸止關非故與君黎脫手,卻實不肯見到此般相互殘殺景象,目睹江一信彷彿有些話說,她暗運內息,沉沉開口道:“諸位,請先停止!”
淨慧上前。“那麼,沈教主,失禮了。”她伸手便待向沈鳳鳴頸上輕按,忽聞聽背後傳來的纖細金屬之聲,知是有人偷襲,當即振衣而起,君黎劍快,閃身兩步已擋落,原是兩枚襲向淨慧後心的暗針。
“其彆人?”風慶愷慢悠悠隧道,“關前輩的意義是――沈公子和秋女人?”
“豈有此理,我們若真與他們一夥的,還與你們在這裡廢這很多話!”李文仲捋著袖子,“想脫手麼?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