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 水月鏡花(六)[第1頁/共4頁]
前麵眾派說得熱烈,刺刺隻得去將偶然拉了坐下,悄瞥一眼邊上君黎,卻見他並冇在聽,顧自低頭伸手在麵前案幾上比劃,不知在思考甚麼。
一旁沈鳳鳴見淨慧目光垂下,神采似是有些難過,起家道:“師太那位三師弟見到當日景象,固然悟得當年的本相,但到底還是猜想,必要謝峰德親口承認,方可作數。師太受他所托,這才前來赴此三支之會,剛纔午間,已將與謝峰德將這些舊事做了印證。諸位可知――謝峰德還承認了另一件事。除了崖上驚馬是他用從未婚老婆那邊學來的一點蠱術操弄飛蠱而至,他的師父病重而逝亦是出於他成心的言語所激。如此――欺師滅祖、殘害同門,雲夢教自容不下他;而他為人好色殘暴,草菅性命,縱離了雲夢教,江湖亦容不下他。是以鳳鳴隻要想了一個折中的體例――‘幻生’一支在這洞庭紮根日久,於這湖間設有一處水牢,堅毅難破,本日我既為雲夢之主,便請囚謝峰德於此,有勞‘幻生’諸位看管,有生之年不得放出,如此也算給了諸位受他之害、為他所為義憤的一個交代,諸位覺得如何?”
世人此時卻有了興趣,李文仲便道:“那他厥後如何曉得此事與謝峰德有關?”
“幻生界不會特地難堪我們,我擔憂的是鳳鳴。”君黎道,“依他之性,一會兒他毫不會將這教主之位就此交給關非故,但是這小島分開的水路若都在幻生界節製之下,即使他解去了毒蠱的威脅,也很難滿身而退,我在想,如有甚麼體例能讓武陵侯肯幫他分開,那就好了。”
江一信忍不住咳了一聲,“師太說得極是,不過――這些是貴派的家事了,謝峰德如何做上掌門的,鄙人倒也……並不在乎……”言下之意,淨慧這番話與本來世人體貼之事,並無乾係。
淨慧此次並未迴應,稍稍沉默,方道:“那匹落崖的馬,本來一向與三師弟很有默契,那日氣候晴好,行路時亦無甚麼不測,原是不該吃驚。實在三師弟――早就起了狐疑,那日我們去崖下尋回了諸位師弟妹的遺骸,三師弟也細細檢察了馬屍,乃至驗看了它是否吃了甚麼不該吃的東西,並無所獲,這纔是令他最為不解的。歸去以後,他日日閉門思過,實在也是欲想明白此中的蹊蹺――他曉得,如果此事真的是有人從中決計而為,那麼此人要對於的本來是他。倘若他死了,得益最大的該是四師弟――繼任掌門之位的便會是四師弟了。可若真是四師弟所為,他便不該毫無防備地反而是以自受其害。他開初未曾思疑謝師弟,卻反而――思疑了我。這也是他此次前來,才向我透露的。
君黎不料他會說這般話,微微一怔,又一轉念,“單前鋒這麼說,那該是有主張的意義了?那好辦,不須單前鋒插手,你奉告我如何做,我自會去救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