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七 違心之約[第3頁/共4頁]

婁千杉見他已經不語，猜想他畢竟也有所顧忌，口氣便輕軟了些，道：“實在千杉真的冇有歹意――我是至心想幫你的。我曉得你們宋家有端方，我也曉得那冊子現在不在你手裡，也不歸你管，可那些――隻要你承諾幫我，我們能夠一起想體例。我也想要分身其美，不想公子為此遭罪的――倘若此次事成，你即使冇法立時跟你爹開口去要拿那冊子，卻總也能夠施些體例，助我儘快成為黑竹會之首吧？到了當時，你爹不管如何也要給我看那冊子了――那可冇有半分分歧端方，是不是呢？”

“想好了麼？”她將解藥舉到空中，猶以下一個最後通牒。

――赤蛛粉的解藥。

“誰說我不會！”婁千杉一怒站直，“隻要你承諾我，事成以後讓我看那本冊子，莫說是朱雀，就是天子老子我都棄了不顧！”

宋客身不能動，但把頭往前湊那麼幾分還是能夠的。可他已覺本身本日受辱之深，早不是常日可忍，似這般還要湊首去她手中叼起那解藥，豈是可為？便這數寸之距，彷彿已超出了他這份自屈的極限，他能動卻也再不肯如此，眼中痛恨一瞬像是變了，變成一種斷交，竟反而轉開首去。

沈鳳鳴和婁千杉分開已經一刻鐘――或者應當說，那麼冗長的光陰，竟然才一刻鐘。他要捱著如許奇癢的時候，另有好多好多個一刻鐘。

等了一忽兒，赤蛛粉的毒性漸消，宋客麵上紅點退潮而去，那張臉被汗浸得透了，慘白非常。婁千杉怔了一會兒，抽了懷裡方帕去拭他臉，卻被他臉一彆轉，還是用冷酷卻不無號令的口氣道：“解我穴道。”

“哎喲，如何這麼拒人於千裡以外呢？”婁千杉似是順手便將桌上的解藥瓶兒拿了起來，“我但是美意想來幫你的。”

宋客說完四個字便咬著唇，不知是因為身受之苦，還是因為心中之辱，紅斑滿布的臉上，唇色竟是青白的。

婁千杉見他這眼神，心中忽莫名一惻。――我何必難堪他如此？歸正他已經承諾了我，我為何要因這最後一步，反又推他拜彆？心念一動，她手往前一送，將那解藥送至他口中。

婁千杉微微一笑，“好啊，我們現在但是本身人了，你可不能翻臉不認賬。”

宋客盯著她手心的解藥，竟是說不出話來，唯恐她又要一捏而碎。倘若隻是死倒也罷了，如果痛倒也罷了，但是那樣的奇癢難當在身，難以自控的感受已讓他生不如死，若真的要一世與膿瘡為伍，他此際心頭之涼，遠賽過這夏季之炎。

他話不過說了一半，已聽到“嚓”一聲微脆輕響，倒是婁千杉已將手裡解藥兩指一磨，碾成碎粉，順手又倒一粒出來，拈在指間，頎長的手指一展，似是表示他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