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親深緣淺[第2頁/共4頁]
“你也不消感覺不公允,你孤傲修道,失掉的東西當然是多,但總也有些旁人未能有的所得。如有一天你道行精進,便會發明看儘彆人運命,再冇有甚麼值得詫異,也再冇有人值你戀慕。”
“若非看你是如許的命,我大抵也不會強要將你收走。”師父又道。“你是家裡長孫,若非厥後各種事情都證明我所說不錯,你家中長輩,怎肯忍痛捨棄你。”
他停了一下,聽君黎隻是沉默,便又道:“你一向固執於本身出身,但你父母是誰、故鄉在那裡,倒是我最不想讓你曉得之事。現在你學會的東西也多了些,應能明白我這般做實是為你好。”
君黎勉強點點頭,道:“我曉得。”隨即擠出個笑意來:“師父明天怎一口氣與我說了這麼多――昔日裡是連問都不讓我問的,這意義是不是我現在定力已足,能算出師了?”
老羽士也微淺笑起來。“那是因為――我與你射中必定隻能做這麼一段光陰的師徒,你便算是不出師,也非出師不成了。”
“以是,師父便奉告我父母,必必要我闊彆他們,避不見他們,方能保我安然――?”
君黎聽他這說法,才感覺有些不妙,慌道:“師父身材安康,俄然說這個乾甚麼?”見老道隻是淺笑不語,一下有點手足無措,忙又道:“我那甚麼家世、出身,我聽都不要聽,我幾時說過感興趣那些?現在如許多無牽無掛。”
“你臉上模糊然是有些早夭之相,但竟同時也有與之相反的征象,實在令我獵奇。我便看你病症,隻見你肚子漲得鼓出來。當時我心生奇想,便對你母親說,若信我,就給我碗水,我嚐嚐治你――但若你不幸而死,也不能怪我。你娘想來也冇彆的體例,就取了碗水給我。我喝了那水,將碗敲碎,以碎片劃開你肚子,你肚裡就流出黑血來。”
“你肚子上不是有道疤麼,你曾問過我來源。”師父道。“實在,那是你小時候得的一場怪病的成果。”
君黎發明本身又說錯了話,但是聽他真說了“死”字,他眼圈都紅了起來,吃緊道:“我現在就開一卦來看看,師父若不長命百歲、千歲,那便冇事理了!”
徽州路途倒也不遠。君黎每日行近,內心卻也愈發忐忑。本身的寄父,算來應當是六十好幾了,不知是否身材還無恙?笑夢姐姐想來早已出嫁,多數是見不到了?另有嫂子――那帶著丈夫遺腹子的嫂子滕瑩,不曉得現在有無再醮?阿誰嬰兒現在應當已經長大了,卻底子不會認得我吧?
他還是多坐了一會兒,思考著下一步要去那裡。
“那我便是以而得救了?”他問道。
君黎一時有點摸不到腦筋:“如何了,師父又要去那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