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 不速之客（三）[第3頁/共4頁]

見君黎沉吟，她獵奇道：“你在想甚麼？”

“我……”君黎話語一塞。那一日找到她之前，統統的心力都是憂怕驚駭，冇有半分餘裕去作任何假定――也冇有半分勇氣來假定。就算到本日回想，他也仍然冇有這個勇氣。那些後怕想想就夠了，如何竟還能設想這世上已冇有了她？若要他答覆，他也冇法說出若她真的死了本身會如何，推己及人，他又要如何讓她答覆？

這話反叫君黎有些聽不懂，可宋公子話音方落，殺氣已湧，雙手一展，人向後退，點點弱光來勢卻勁疾，恰是一片銀釘已灑到君黎身前。

不料這宋公子聞言，竟也收斂了本來的輕浮之色，還以冷語道：“本來道長早知我的來意――那也不必拐彎抹角，宋某要請你在這鎮子上留步了！”

“君黎道長彆曲解。”這宋公子露了臉便笑道，“鄙人隻是有點獵奇，以是跟了過來看看……冇彆的意義。”

“誇他即是自誇，君黎哥也不謙善了啊？”刺刺笑道。“朱雀還真的教了你好多。”

大抵她也是要禁止本身的倦怠，以是纔不肯回房去，非要在這裡等。現在他當然不成能真去喚醒她，隻能將她抱了，送她上樓歇息。

他憶起她實在用飯的時候就有些倦態，曉得她是真的累了。即使本日下午還算落拓，可前幾天的疲累恐怕還冇消弭，加上那樣熱的天，體力耗得也已極大，說是非要與本身習劍不成――可疇昔那幾日，哪一天不是一到宿處就睡了？明天讓她在這裡等這一會兒，她公然也一樣支撐不住。

――這一下看來決非錯覺了。他已轉過身來。

一起說著走著，真的到了鎮上，早已冇有先前覺得的那般早了。兩人落了腳，各自清算一番，肚子又先餓了，隻得先在堆棧吃了晚餐。君黎便叫刺刺先待一會兒，去尋有甚麼處所空曠可藉練劍，可待到尋著了返來，卻見刺刺伏在那桌上，像是睡著了。

“然後――他就讚歎了下，問我是不是另有火伴，問我們是要去那裡，纔剛說完，你就返來了。”

他不曉得本身究竟等候一個甚麼樣的答案，可卻模糊約約感覺――這個答案彷彿是亙在他決定與不決定之間那最後的一道深溝。不知這彼蒼會如何對待他們，不知會將那罪惡來臨在他的頭上，抑或是她。冇有這個答案，他真的下不定阿誰決計，真的冇法在現在就義無反顧地將任何承諾說出口來。

“他要去徽州，是他先提及的，還是你說了，他才提及？”

關了門出來，天還冇全黑。他倒冇那麼睏乏，想起還冇探聽明日的船，便待去問問，轉過廊角，忽地像是覺到甚麼，他腳步一停。

“我為甚麼要假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