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 不速之客（三）[第1頁/共4頁]

“然後――他就讚歎了下，問我是不是另有火伴，問我們是要去那裡，纔剛說完，你就返來了。”

君黎點點頭。“嗯，先不管他了，歸正我們明日就行水路，十有八九也不會再趕上他了。”一停。“不過提及沈鳳鳴――沈鳳鳴的技藝，當時在黑竹會已經數一數二了，這宋公子的技藝也是不差，若真是黑竹會的，早該出類拔萃了。”

不料這宋公子聞言，竟也收斂了本來的輕浮之色，還以冷語道：“本來道長早知我的來意――那也不必拐彎抹角，宋某要請你在這鎮子上留步了！”

他憶起她實在用飯的時候就有些倦態，曉得她是真的累了。即使本日下午還算落拓，可前幾天的疲累恐怕還冇消弭，加上那樣熱的天，體力耗得也已極大，說是非要與本身習劍不成――可疇昔那幾日，哪一天不是一到宿處就睡了？明天讓她在這裡等這一會兒，她公然也一樣支撐不住。

“我……”君黎話語一塞。那一日找到她之前，統統的心力都是憂怕驚駭，冇有半分餘裕去作任何假定――也冇有半分勇氣來假定。就算到本日回想，他也仍然冇有這個勇氣。那些後怕想想就夠了，如何竟還能設想這世上已冇有了她？若要他答覆，他也冇法說出若她真的死了本身會如何，推己及人，他又要如何讓她答覆？

“你就……你就假定你來了梅州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呢？”君黎聲音高起來。

探聽下來，那搭客的船次日竟是冇有，要到後日中午，才氣出行。君黎初時有些焦急，想著是否有彆的體例，不過轉念一想，本來走信江水路也是為了輕鬆些，刺刺每日累成如許，乾脆在這裡多歇一天又如何。這般想著便作了罷，漸漸回了堆棧再到刺刺房裡看了看，肯定冇甚麼事，也便往本身屋裡來了。

――這一下看來決非錯覺了。他已轉過身來。

馬行樹蔭，一段路略輕風涼些，氛圍沉了一沉。

“是啊，要不然，謝峰德如何會顧忌了我，乃至要用出弩來。”君黎喟然道，“不過若真是朱雀的話……似謝峰德那樣的人，也不過隻是螻蟻鼠輩。可惜，那心法，我也隻學得了一半，今後……”

刺刺呆了一會兒。“我不曉得。我冇碰到那樣的景象，我如何也想不出來你會那樣地……那樣地死了。我不信賴有那樣的事。”

關了門出來，天還冇全黑。他倒冇那麼睏乏，想起還冇探聽明日的船，便待去問問，轉過廊角，忽地像是覺到甚麼，他腳步一停。

“咦，依你看，他短長還是你短長？”刺刺很感興趣隧道。

那手悄悄晃著，終究冇有墜下。

一轉念，他忽有些恍然――對方如果黑竹會的殺手，先不說技藝如何，隱跡跟蹤的本領自是大過凡人了。念及至此，他暴露個嘲笑，隻道：“此是私事，與宋公子並不相乾，我毋須對你解釋。還是說你們黑竹會中人，除了脫手行事時鬼鬼祟祟，還竟好探彆人私事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