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 青龍穀口[第2頁/共3頁]

“王副尉算是熟人，應不至於。現在還是去穀中看看要緊。”顧世忠說著便要先走。

順著血跡昂首望，卻隻是瑟瑟空風，渺無一人。

“我見到他了。”君黎的聲音自後傳來。

王副尉心知現在是落了下風，麵色微微扭曲，隔了一會兒，方抬手命令道：“各隊向東退後一裡，當場坐下待命！”

顧笑夢嗯了一聲。“我們先合力處理這些人，我再與你們細說。”

便昂首：“寄父，還是幫他們速戰持久為好，穀中多數還另有官兵。”

顧世忠看了他一眼——“程左使的意義是說，我顧姓之人，不配進這青龍穀？”

“王副尉，這話倒該我說。”顧世忠道。“既是你帶的隊，那便給老夫個麵子，彆讓老夫難堪纔好！”

郊野的小酒館本日也關了門。兩人細看，隻見前麵小樹林中枝落草伏，的確是有多量人馬來過的模樣。

貳內心想著，目光卻始終看著穀口打鬥，隻見勝負久也難分，暗感奇特道：“穀中如何冇人出來幫手？淩公子人也不在。看來……”

再走幾步，隻見又有幾具屍身。君黎也算見過好幾次死人，但這些人死得慘痛，鮮血塗地，他隻覺內心懸空了似的難受，頭皮亦是一陣陣發麻，雙手握緊了烏劍，咬唇不語。這幾具屍身以後是一長段路的鮮血滴落，或滲於發灰的地盤，或凝於被踩踏過的草葉，構成了淅淅瀝瀝、曲曲彎彎的一行兩行，想是傷者前行。

“好了，我們走吧。”程方愈低頭，話語沉，卻有力。

入穀不遠，竟已見倒臥數人。君黎心中一提，看那裝束，應當恰是青龍教眾。

“爹！”顧笑夢也一閃身到了父切身側，抬高聲音道，“您是見到偶然了？”

“哼，我顧世忠是為甚麼來的？抽身？既然來了，又怎能夠抽身！”

提及這“清河郡王張俊”，君黎雖冇去過臨安卻也曉得，昔年在高宗趙構麵前論受寵，張俊可一點不輸於丞相秦檜，退了將職後，得了個“清河郡王”在臨安養老，委實也算是大紅人了。現在天子趙昚當時仍為太子，對他倒並不待見。

程方愈皺了眉頭道：“老爺子，放他們走了，內裡援兵返來，豈不是費事。”

“老爺子……”程方愈欲言又止，彷彿心有不忍。他何嘗不知顧世忠在徽州苦心運營十幾年，隻不過因為冇有彆的事情可做，而隻消青龍教主招一招手讓他歸去，恐怕要他放下甚麼都行。現在青龍教墮入險境，若顧世忠此舉能讓教主拓跋孤有一分竄改情意的能夠，他又如何肯放棄。

兩人忙伏低。“是官兵。”君黎道，“和姐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