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六 新仇舊恨[第1頁/共4頁]
“什——甚麼?”秋葵大訝。“不是你又是誰!她……她不聽彆人的,隻聽你一小我的話啊!”
“我們最早談到這個前提,是在四年前。當時他還未退位,我為了要分開監獄,借一次機遇讓他得知了程平的事情。”
“我本來是要在白霜走後半日就跟上去的,我不過想看看半日之間,卓燕的態度是否會有所竄改,是否另有能夠留下他的性命。可惜便在那半日我這頭出了件極要緊的事。我走到半途,得信趕回,隻能換派了彆人前去。”
“康王趙構,在靖康之前,非常年青時,就曾被金人要去為質。當時他是九皇子,可不想就此落入金人之手,一黨親信就幫他找了個長得非常類似之人,喬裝改扮送了疇昔。與此有關的很多人隨即都被滅了口,此事無人曉得,但趙構本身臨時也不能回京,怕被金人曉得,隻幸虧外避著風頭。
“不過,這也冇甚麼。時過境已遷,我現在也不想再與青龍教去夾纏不清,卓燕肯將‘七方’還給我,我猜想他也已冇那麼恨我。隻可惜就算那段舊事要揭過,現在卻仍有程平的新怨,對於青龍教,還是不得不防著。程平這筆賬青龍教想必是記在我的頭上,就不知拓跋孤對程平的正視是否足以令他不吝再與我反目一次了。”
“太上皇的前提?是他——要捉人?”
“你問我程平的來龍去脈,便是如此。這事情實在也算不得甚麼奧妙,青龍教高低想必曉得的人也很多。如何,你們——還想救他出去麼?”
“隻是,卓燕當時另有最後一絲躊躇是否棄我而投青龍教,而他與白霜的友情是我可藉留住他的最背工段。我派卓燕做一件極其難堪的任務,要他給我帶一個他千萬不想帶來給我的人,而白霜,是我用來激他的。
“我冇有派白霜去殺卓燕。”
他停了一下,未說下去,半晌隻沉沉隧道,“秋葵,我並非神明。我料獲得很多事,卻仍有很多事我料不到。白霜之前已為我死過一次,好不輕易逃了活命,我對她固然仍比不上她對我的萬一,卻也自發得已經不會負她。或許我還是太得空去捉摸女人的心機,我不知她為何直到當時仍覺在我麵前深深受辱。這世上我未曾對哪個女人更甚於對她之好,隻是恐怕間隔她想要的還是太遠。她想得實在太多。我那次本應去的,卻冇有去,她竟至於終究發作出來。我曉得她想叫我記得她,怕有一日我又忘了她、放棄她。她隻是不知,她底子不必用死才氣讓我記著。
——“鬼使俞瑞對嗎?”秋葵道。“我記得是他。”
“平公子現在的身份,是真的嗎?”秋葵問道。究竟他是否真的趙家先人?他父親真是太上皇昔日在內裡留下的血脈?
朱雀哂笑。“冇錯。實在轉頭想來,那件極首要的事,固然也是一小我的性命,可若與白霜比擬,卻也冇那麼首要。若早知那一轉頭是存亡之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