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法律程式這東西[第3頁/共3頁]

前堂燈火透明，暖意融融。但是穿過一道門後，四周燈火驀地減少，隔幾十步纔有一盞燭燈，火光細弱，閃動著彷彿隨時會燃燒。除了蠟燭四週一小團火光以外，皆是深濃的暗中，陰寒絲絲滲骨入髓。

夜色深重，雲靄漫漫，月色昏昏。

莫曉驚嚇，驀地頓步，他們帶她來的是刑房嗎？甚麼都冇問就要先上刑麼？！

這幫不學無術的寺人隻知用酷刑酷法折磨人逼供，卻不肯多操心力去當真調查取證，形成不知多少冤假錯案，累累難計的冤魂！她絕對不要成為此中之一！

莫曉真是有苦說不出，有冤冇處申，急道：“我真的甚麼都不曉得啊！我不是莫亦清，即便要我指證陳貴妃我也不曉得要說甚麼，如果劈麵對證，他們隨便問我幾句當時細節就能問倒我。再說督公冇有明白證據，又怎能認定陳貴妃就是幕後黑手？如果冤枉無辜該怎辦？我不想成為虎倀！”

“莫府俄然遭襲，但是整座宅子裡上高低下十幾口人，除你以外無另一人受傷，更無人瞥見過入室的盜賊，獨一見過盜賊的你，卻說本身甚麼都想不起來了。”

莫曉耷拉著腦袋，啞著嗓子低聲道：“你讓我說甚麼，我就說甚麼……”

莫曉神采發白，冷靜無言。

俄然喧鬨被扯破，黑暗中響起長聲慘呼，隻隔了一兩道牆的模樣，淒厲慘叫聲中飽含痛苦與絕望，第一聲以後仍斷斷續續，有氣有力地拖著慘吟。

莫曉愣了一愣，遊移道：“或許……我本來就是個大夫吧！”

帝王設立東廠稽查諸王百官，緝拿犯官罪徒，又豈是真的為了斷根贓官保護公理？不過是皇權與各宗族政治權勢間博弈或排擠所使的手腕罷了！

室內無燈，隻點著一大盆火，熊熊赤焰中斜擱幾支長杆烙鐵。

芮雲常：“時候不早了。”

“夠了！這些都不必再言！”芮雲常斷喝一聲，“本督不管你是不是莫亦清，是真的忘了前事，還是在裝傻。現在你隻要兩條路可選。”

“其一，是指證陳貴妃打通高低，致令惠妃小產，龍子短命；至於其二麼……”他側頭看了眼刑架上血肉恍惚的人形。

直到芮雲常淡淡一聲：“放開吧。”番子們才鬆開她。

莫曉用巾帕擦嘴，直起家來一張臉煞白，迎向他的視野卻直直的毫恐懼縮，啞聲問：“督公到底想聽下官說甚麼？直問便是，下官無不成告人之事，督公又何必相逼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