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是敵是友[第3頁/共4頁]

入瓊華殿，東次間，繞過一座百鳥朝鳳鎦金立屏，一道垂地珠簾分開表裡，模糊可見珠簾後的臥榻上有美女斜倚。

·

莫曉倉猝跟上，接著道：“這位公公，但是下官之前獲咎過你？”

龍有五爪，蟒隻少一爪，若非極貴者或帝王榮寵者不得服之。麵前之人還真是東廠提督……

幸虧，堂裡燈火透明，暖意融融，並不陰沉可駭，亦冇有大群惡狠狠拿著鐵鏈木枷或是水火棍的東廠番子。

貴妃這一笑，湯公公跟著笑了，殿內諸內侍與宮女也都湊趣地笑了起來。

莫曉突破沉默，小聲問道：“不知公公如何稱呼？”

夜幕下的禁城莊嚴喧鬨，殿宇矗立，他們沿殿廊在此中穿行，固然一起上都有宮燈照著道，亦能看到禁衛巡查，偶爾有內侍來去處事，卻仍然有種壓抑的氛圍。

帶路的小公公轉頭笑笑：“莫太醫曲解了，不是看病的事。”

她放徐行子問道：“敢問公公在那裡當差？是哪位病了？”

莫曉表情鎮靜地回到值房，今晚貴妃一個歡暢就賜二兩銀，都快抵她小半月的俸錢了，如許的傳召真是多多益善，每天都值夜班她也樂意啊！

莫曉瞪大眼睛望向麵前穿戴圓領緋袍的男人，方纔心慌中見到熟麵孔心下放鬆，就冇顧上細心看，這會兒她纔看清他頭戴烏紗描金帽，身著織金過肩蟒袍，當膝處橫織細雲蟒，腰間白玉橫帶，懸象牙腰牌。

莫曉心道我連自家娘子都認不出，又如何會記得你？但人家這麼有誠意地撮要求，特地舉燈照亮本身，她也就共同地當真盯著他瞧，瞧了好一會兒才搖點頭，十二分竭誠地說道：“真不記得了！”

莫曉一愣，倉猝解釋道：“公公莫要曲解，下官受傷時頭部遭到重擊，前事十足都忘了，絕非用心怠慢公公。”

如何辦？她要不要重新行全禮？要不要叩首請罪？？！

湯公公沉下臉斥問：“讀笑話算甚麼藥？莫太醫是不肯給貴妃娘娘看病麼？”

莫曉原地站了會兒，見小公公底子冇有停劣等她的意義，咬了咬牙也隻能跟上。

她跟著小公公走了冇幾步路就到了一座占地頗廣的院落前，四扇黑漆大門隻開了中間兩扇，門楣上方一塊橫匾——東緝事廠。

莫曉謙善道：“娘娘謬讚。下官實在不敢當。”

“湯公公，敢問是哪位娘娘召見下官？”

陳貴妃命人犒賞銀兩，莫曉美滋滋地收下小費，由小內侍送出殿門。

莫曉考慮了一番用詞後道：“娘娘剛為皇上誕下龍子，腎氣略有混亂罷了，實屬普通，靜養一段光陰便可。”

他約莫四十多歲年紀，那張扁平微胖的白淨臉盤本來平淡得毫無特性，但被這火光從下往上一照，卻顯出幾分陰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