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第3頁/共4頁]

雖說宦海沉浮是常有的事，但剛調入都城就貶回原處，還降了官職，畢竟欠都雅。

而方纔猝不及防的對視，她湊得那樣近，表麵打扮都清楚清楚——

求安然符袋是她偷著溜出府的，不能叫孫姑曉得。

少女眉眼極美，雙眸水靈靈的，吵嘴清楚，墨緞般的頭髮尚未晾乾，垂了一縷在耳畔，襯得肌膚白膩軟嫩。鵝黃半臂上繡了精美斑紋，雙肩纖秀，胸脯微鼓，標緻的鎖骨暴露來，頸間一段紅線冇入衣領。

閉著眼睛，幾步外是斷斷續續的人聲，郎中陳述傷勢，許婆婆細細扣問，比起兩人的衰老沉穩，少女的聲音格外柔嫩，像是柔暖春水、清澈溪流，和影象裡沉著冷酷、端貴慎重的女官截然分歧。

剛纔大雨裡惶恐失措，被那灘血嚇得不輕，隻看得出他眉宇間的剛毅，這會兒擦潔淨臉上的雨水，這張臉便都雅了起來——劍眉豪氣，鼻梁挺拔，表麵結實清楚，頷下胡茬青青，黑鴉鴉的頭髮束在頭頂，若非唇上赤色稍淡，應當是個龍精虎猛的人。

玉嬛蹲身試了試他鼻息，微小得很，快撐不住了似的，明顯傷勢極重。

隻是放側重傷將死的性命不管，內心終歸不結壯。

玉嬛總算放了心，在熱水裡泡得渾身舒泰，便換上潔淨衣裳，喝碗薑湯暖暖身子。

泡在暖熱的浴湯，淋雨的寒意被遣散，玉嬛緩過勁兒來，便特長指頭繞著一縷青絲，提起旁的，“實在也冇事，喝碗薑湯就好了。倒是後院有小我受傷昏倒著，待會我們去瞧瞧，好不好？”

甬道兩側儘是積水，許婆婆上了年紀，雖有丫環攙著，也不敢走快。

玉嬛瞧著他的麵龐裝束，試圖猜出他的身份，正瞧著，那雙緊緊闔著的眼倏然伸開，正正對上她的目光。通俗有神的雙眼，精光內斂，埋冇鋒芒，大抵是重傷的原因，很快又透出衰弱，目光渙散。

一群人慢騰騰地到了後園，郎中早已到了，正看那男人的傷勢。

孫姑正幫她取才熏過香的衣衫，聞言皺眉沉吟，“性命天然要緊，該救的得救。不過我們剛回到魏州，府裡的處境……”

許婆婆將那張臉看了半晌，冇看出端倪，便問郎誹謗情。

府裡的處境，玉嬛當然是清楚的。

他身上的衣服雖破壞，料子卻還貴重，想必出身不差。

玉嬛身邊有人壯膽，也不怕了，站在板床中間，打量那人的臉。

魏州城東南邊儘是高門貴戶，府邸園林相連，翹角飛簷，雕梁畫棟，儘數掩在蒼翠花木之間。一輛寶瓔華蓋的馬車在僻靜的角門悄悄停穩，四角香囊流蘇微晃，留下淡淡香氣。

而他的身邊雨水沖刷流彙，彷彿有赤色堆積，格外惹眼。

玉嬛嚇了一跳，遊移了下，還是壯著膽量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