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023章:坦言[第1頁/共4頁]
阿嫵這般乖順,彷彿唯藺荀是從的模樣,讓在坐的好些人都有吃驚。
安東將軍,不是旁人,此職恰是由王邈在南邊擔負。
大鴻臚不由滿頭大汗,隻能轉向住藺荀身邊不遠的庾清乞助,“大司農,您看這……該如何是好?”
“太後,燕侯,臣願護送!臣願護送!”大鴻臚丞俄然撲騰跪地,於地瑟瑟顫栗,“燕侯,臣願護送,隻是還請燕侯再脫期幾日,臣必將此準期送至安東將軍之手。”
席間官員聽聞此話,神采惶惑,不由得朝大鴻臚丞投去難以置信的目光。
她在朝中可用之人本就未幾,若讓這楊睿折出來,未免有些肉疼。
他未理她,一言不發便下了牛車,徑直入府。
他行得極快,阿嫵冇法,隻能小跑著緊隨他以後,隻是如許一跑便牽動了腿上的傷口,疼得她直抽冷氣。方纔在宴上她便是靠了一腔毅力強撐著正坐,現在跑起來竟是比先前還要痛上幾分,隻是阿嫵得空顧及,若徹夜不將此事梳理清楚,越拖到前麵,越是倒黴。
七年前,臨淮王敗於南陽王,與帝王之位失之交臂,隻能偏居江左。
阿嫵追他好久都追不上,氣急之下,不由出聲直呼其名,“藺荀,我有話要言!”
高台之上,盧太後端倪含笑,儀態雍容,她忽伸手撫了撫髻上欲墜不墜的金步搖,眼風輕飄飄自阿嫵身上掠過,帶了幾分模糊的諷刺。
大鴻臚丞麵色灰白,瑟瑟跪下,“燕侯,這,三日送到,絕無能夠,望燕侯再脫期光陰。”
劉矩藉著漆木雕花翹頭幾案的遮擋,在案下一把壓住盧太後的手,故借與她私語,實則扣問,“母後,你又要做何?”
藺荀在洛陽的居舍離皇城極近,未過量久,牛車便停在了府門。
寂靜無聲的殿內,這般聲響彷彿重雷,一道一道落在人的心尖尖上,令人渾身發寒。脆響聲歇,他忽回身麵向身邊的阿嫵,“夫人覺得,此物如何措置?”
“不過,若原封不動的還歸去,怕是有些失禮。聽聞他下月也要大婚,再加些厚禮一併送回,算是我向他道賀。”
“矩兒,你這是在質疑母後?”
盧太前麵上帶笑,彷彿是與他話平常,隻是眼底卻含了幾分厲色。
但此宴畢竟是盧太後打著二報酬賀燕侯新婚的燈號所設,函貼都已收回,且來的個個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來賓如雲,觥籌交叉,藺荀執酒盞,薄酒已下肚數杯。
劉矩抿起了唇,“並非,隻是——”
以盧太後先前所為,以藺荀的脾氣本可帶阿嫵拂袖而去,壓根無需理睬徹夜的宴會。
外人如何評斷,藺荀並不在乎。
在場之人皆是不由遍體生寒,他們如何不知,燕侯亦在藉此敲打他們?
此時,被他以如許的眼神諦視,讓阿嫵竟有種本身是巨獸爪下被扼住喉嚨的獵物的錯覺。